p; “你——!”齐盺脸色难堪至极,苏璃竟变相的骂她不知廉耻多管闲事!“苏相当真可笑,莫不是忘记先皇遗旨?”
“睿敏郡主,你若想进相府大门,只能从那里进”苏璃修长的指尖随手指向大门右侧不远的小门旁,在那扇下人进出的侧门旁,有一个窄小的供牲畜进出的狗洞。
齐盺脸色瞬间铁青!呼吸紧促,眸中阴狠陡现!反手袖中滑出锋利的短匕,闪电般袭向苏璃!“苏璃!你不要欺人太甚!”
“锵!”冥焰冷漠地截住了她,短兵相接,冥焰长剑一震,齐盺不受控制地被推出去倒退数步才堪堪站稳!
“郡主还是莫要痴心妄想的好,你连本相妻子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苏璃眸色已冷,森凉的杀意迸射,齐盺脸色青白交加!
“苏璃,本郡主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死在凤翼七公子手中!我等着那一日!”
说完,甩袖恨恨而去!她一定要让苏璃好好看看他眼中的妻子在她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她势必要让他为今日如此绝情对自己而后悔!
苏璃冷眼看着齐盺离开,薄唇勾起冷戾的弧度。“将珂郡主扔回武邑王府,别脏了本相的地方。”
齐盺原本平静的脚步听到这个声音,气的差点被绊倒!俏颜扭曲阴狠:“苏璃!你终有一日会后悔!”
苏璃没有理会他,拿起旁边侍女递上来的干净湿帕子擦净五指,转身离开此地。
一直到几个主角离开,站在原地形如雕塑的十来名下人一下瘫软在地!心有余悸地望着相爷离开的方向。
苏璃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去见一双孩子。
可笑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接回孩子是因为孩子母亲身份低贱,谁人知晓他的无奈?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孩子母亲回到他身边,但凤离那性子怎可能会愿意?甚至都不愿承认他,这次还是自己先斩后奏将孩子拐回来。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派人追杀过来,总算自己这阵子的努力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效果,暖儿终于相信他不会对孩子不利。
府中下人说她倒贴自己,真不知是谁倒贴谁,苏璃无奈,他倒是很想倒贴,但也要有人愿意他贴,不冲上来甩他一耳光,他都要偷笑。
如今他该派人去一趟北漠探探情况,如今凤翼的大军得胜回朝,处理后续之事她一定会去桐城。
苏璃垂眉沉思,青朔黑色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苏璃细眸微眯。“何事?”
“国君已对凤翼有所动作,属下等是否要暗中阻止?”
“不必”苏璃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既然嫌命太短便由他去。”
“只是这次……”青朔语气中透着一种古怪,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要说。
“这次如何?”苏璃拧眉。
“国君送给七公子数名美人,意图讨好七殿下。”青朔如今已隐约知晓自己主子对七殿下似乎很……很不一样,所以这件事……
苏璃秀美的剑眉微挑,无法想象凤离收到这份特殊礼物时的表情,真想去瞧瞧,亏得齐芫想出如此逆天的办法。竟然拿美人去讨好凤离?他想想都有点佩服齐芫。
“不必理会他。”凤离怎可能爱上美人?
“属下得知,七公子身边有一位西云楼的少年上官嘉是已灭的迟南皇亲,曾经与国君有过接触被夏青将军撞见,此人的同胞皇弟尚在西云楼,听闻上官嘉美艳绮靡是西云楼最能吸引男人的清倌,其弟更是青出于蓝,姿仪秀美,容貌鲜丽,不容小觑。”
青朔尚未说完,苏璃已是脸色铁青,浑身戾气翻涌,当初他不该留着那个凤嘉!
她竟然让那个男人跟着自己姓!凤嘉定然会找机会勾引他的妻子!想到这里,苏璃就嫉妒的发狂,他当初怎没有直接杀了他!
若是被凤嘉得手,若是被得手……
苏璃眸色赤红,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在别的男人怀里!碰一下都不行!
她是他的!只有他可以肆意疼她!爱她!谁敢碰她,他就斩断他的手脚,割断他的喉咙下地狱!
强烈的暴躁与不安翻腾,使他无法平静下来,他必须尽快让暖儿恢复记忆,把她抢回身边!
凤翼,京都北门。
门前来往的百姓三三两两而过,凤离坐在马背上,抬头看着眼前厚重的城门,思虑再三,她还是回到了京都,最近牵都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也有所耳闻。
大军早已在她回来之前三日回到京都,此时酒楼茶肆之中隐约可听到百姓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此事。
冬日的京都肃杀冰冷,雪霁之后空气中愈发寒气逼人,凤离一袭雪色狐裘,白色狐绒兜帽遮住精致明润的五官,青色的街石因寒冷泛着磨白,她牵着马停在一家普通的酒肆门前。
小二看到她到来,连忙上前帮忙牵马,殷勤地将凤离迎至店内。“这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凤离点了点头,掀开厚重的布帘子,店内点了炭火,一股暖流和着酒香袭向全身,店内坐满了冬日闲来无事的人,还有一些衣着带着布丁,一脸风尘的百姓,凤离扫了一眼,眸色略深,在一旁所以坐下。
此时所有人正听着点中央一名瘸腿的老头说书讲故事,并未注意到多余的人。讲故事的老头身边坐在一名身形削瘦,枯槁如木偶的女子,女子抱着琵琶弹奏,洗的发白的夹袄打满布丁,她的曲调悠扬平缓,手法娴熟,曲音却死寂没有生机,宛若空壳。
老头的故事曲折,来自南北方诸国,有些南国的故事令凤离都忍不住挑眉,因为这个老头说的故事都是半真半假,或讽喻或借代,并非都是杜撰编造!
老头讲完一个故事,抬起头,在他的右脸上有一块黑炭般的疤痕,一只眼睛微微眯起,没有焦距,显然是瞎的。
旁边的客人零零散散给他脚下的空碗扔了几枚铜钱。
“老头再讲一个听听。”
“再讲一个!”
小小的酒肆内一阵喧哗,老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朝着在座的所有客人卑微地鞠躬,赔笑道:“这就讲这就讲……”
他示意身侧的女子换一个调子,女子呆滞地点了点头,老头沉吟半晌,一时不知在这样的场合讲什么故事,他已讲了一日不同的故事,若是重复怕有人不满,被打是小,若是被赶出去,他定然会在这北地被冻死。
女子的琵琶勾动,轻缓欢快却空洞的声音响起,老人想着还有哪些没讲过的新鲜故事,曲子都弹了一半,他还是没开口,一旁等的不耐烦的人连声催促。
“好好,这就讲这就讲……”老头佝偻着腰,连连赔罪。
“丑八怪,再不讲将你赶出去喂狗!快讲!”
“你消遣我们吗!找死是不是!”
叫嚣不满的声音渐大,已有人不耐烦地抄起茶杯砸向老头与他身侧的女子,砸得老头身上单薄的薄袄湿了一大片,他却不敢躲避,只卑微弓腰笑着赔罪。
凤离略略抬眸,放下头上的兜帽,食指轻叩桌沿,凤眸看着眼前的一对父女,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不如说个岴渟的故事,如何?”清越的嗓音浸凉,如一道清泉明亮悦耳,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百姓的目光,纷纷望向来人。
一望之下,室内瞬间陷入寂静。所有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倒吸一个冷气,怔然看着眼前如雪的清润少年。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名衣服洗得发白的书生喃喃出声,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很少有人以容貌达到这样的地步,但眼前的少年温若暖玉,实乃郎艳独绝之姿,却不会让人觉得女气。
说故事的老头看着凤离,略微呆了呆,一时竟忘记开口。他身边呆滞空洞弹琵琶的女子手一抖,音调瞬间走远,无神的瞳仁渗透点滴惊惧之色。
她的嗓音嘶哑干涩,似乎陷入梦魇。“你……你……岴渟……”
此刻身边原本急躁的众人也顾不得他们,只看向凤离,但听到她开口才想起眼前神仙般的小少年说想听岴渟的故事,纷纷开口应和!
“说一个岴渟的故事!还不快说!”
“说好了,本大爷重重有赏!”
岴渟早已被齐凉覆灭,但对这个南方蛊虫的国度他们也有些好奇,只是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突然想听这么一个王国之地的故事。
“岴……岴渟的故事……”老头喃喃,平直的声音渗出特殊的波动,他身边的女子手指发抖,弹出的曲音却再如刚刚那般死寂,而是隐隐透出一种沉闷绝望的情绪。
沙哑的声音在这间小茶肆中缓缓响起,在座的人逐渐安静下来,听着他讲故事,更多的人此刻却没有心思听眼前的老头子说话,而是悄悄以余光看着凤离。
隐隐的,他们总觉得眼前的少年似乎哪里熟悉,但似乎又不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老头的故事已经开始了,然而只说了开头的一句,凤离原本冷淡的神色已是微微色变,修长的指尖微微收拢,凤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父女!
果然如此!她当初一定认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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