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利用职务之便把办公室变成特等病房呢。
对比他对待其他小病患的态度,这个孩子不是权贵之后,就是私生子了!
杨曦同更觉得鄙视,抿了下嘴,把霍琦进屋:“等三位是吧?我这就是把人喊来!”
说罢,指挥霍琦去椅子上坐着,气咻咻地往忙碌地急诊走去。
不过几分钟,杨曦同就带着三个病患过来了,一个脑门上破了洞,一个胳膊上全是血,还有一个发高烧趴母亲怀里昏睡的孩子。
“我都问过护士了,这三位最急,号也在前面,您给看呗!”杨曦同瞪着江俨然。
江俨然盯着她看了半天,才接过病历卡。
杨曦同一点不甘示弱,使眼色催促其他人进屋。
脑门上破洞的干脆都围了上来:“医生,你赶紧救救我呀——”江俨然又瞄了一眼杨曦同,这才扶着人在椅子坐下来。
杨曦同便在一边“监视”着,毫不退让。
清创、包扎、拍片、输液……江俨然终于把人都打发走了,杨曦同立刻拽着霍琦胳膊把人往他面前拉。
小姑娘又怕又疼,不由自主皱了皱脸。
江俨然看得直皱眉,到底没出声,起身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出金属的钳子啊、小镜子之类的东西。霍琦看着就是一哆嗦,他便吩咐杨曦同:“把人抱紧点,别让她乱动。”
杨曦同撇撇嘴,抱紧了霍琦。
江俨然用镊子夹着纱布小心地擦去霍琦鼻子上的鼻涕,用钳子轻轻夹着鼻翼,拿手电往里照了照:“位置还好,有点出血。”
听到“血”字,霍琦“哇”的大哭出声。
“越哭就掉的越深。”江俨然淡定地表示。
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
江俨然于是示意杨曦同把孩子抱到墙边的诊床上——等人躺倒后,他便十分顺手地从床架下抽了好几根束缚用的带子出来。
霍琦吓得猛地抱住杨曦同,杨曦同也停下了动作:“你……你要干吗?”
江俨然“啧”了一声,压低声音:“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不绑着乱动,捅破鼻腔怎么办?”
杨曦同犹豫片刻,转头换了笑脸,连哄带骗地把霍琦往床上赶:“琦琦不怕,他要敢绑你,老师立刻把坏人打得鼻青脸肿!”
江俨然:“……”
神奇的是,这么明显的谎言,霍琦还真就信了。
小孩子对老师的信任,还真是莫名其妙。
一直到被两人联手在床上绑得结结实实的,小丫头才悲愤地呜咽了一声:“小杨老师,你骗我……”
完全没有杀伤力。
江俨然觉得自己真有点小看这个小老师了,粗鲁归粗鲁,撒起慌来简直面不改色。
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让杨曦同用手电照着孩子鼻腔,自己带上手套,拿着镊子、钩子,慢慢腾腾地往里探去。
从杨曦同的角度看去,只有霍琦紧闭的双眼,以及他短发下露着的一截后颈。干干净净,和领口处沾着的几滴血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江医生看着还是挺称职的。
杨曦同正想得出神,“称职”的江医生猛地直起身,后脑勺“砰”的撞到了她鼻子上。
她剧痛之下觉得鼻子一热,伸手一抹,竟然流鼻血了。
江俨然转过头,就见杨曦同挂着两行鼻血,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头放低!”职业习惯让他不由自主出声。
杨曦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胳膊一挥,正好扫到桌上装器械的铁盘,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说了叫你头放低!”江俨然提高声音,脱掉沾满眼泪和鼻涕的手套,拽住她胳膊,将人往沙发上拖。
杨曦只觉得头顶白色的led灯飞速往后一退,接着整个人就被按坐在沙发上,脑袋也被种土豆一般搁在柔软的扶手上。
“躺着别动。”
杨曦同尴尬转着眼珠子——自己被他按沙发上,霍琦还被绑着,椅子上的小孩还在打吊针。
屋里唯一自由的人,就剩下江俨然了。
靠的近了,她才发现,他的瞳孔是真的很黑很黑……清清楚楚地倒映着自己又窘又蠢的模样。
“咳!”杨曦同干咳了一声。
江俨然瞪了她一眼,松开手,起身走到墙边的洗手台洗手。
不知是不是所有医生都是这种习惯,洗手仔细得仿佛那是件器皿,从手腕到指甲缝都搓了不下一遍。
擦完之后,又去摘口罩,有一双漂亮眼睛的人果然不会太难看,挺直的鼻梁、唇形秀气得简直不像男人。
神情仍旧是冷冷淡淡的,多说句话就能死人似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曦同竟然觉得这人模样有些眼熟。但这样出挑的相貌,真认识必然有印象……
江俨然洗完手,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毛巾,抬头的瞬间,正好和镜子里倒映着的杨曦同目光对上。
江俨然愣了一下,“怎么?”
杨曦同眨巴了下眼睛:“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江俨然瞥了眼她脸上残留着的鼻血,嘴角一扯,露出个几乎没有笑意的嘲讽微笑:“这话我这个月就听到好几次了,下一句是‘晚上有没有空’?”
卧槽!
自恋成这样!
这年头男人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