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却是他那心狠手辣的哥哥,对着自己的亲生弟弟竟然有那般龌蹉的绮念,甚至不惜占据他尚且年幼的身体继续折磨夏闻烈。
眸子里酝酿着恨意的风暴,夏流云在所有人的措手不及的时候悄悄念咒。只是咒语还没念完,夏流云就看到一柄暗红的长枪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他漠然回头,只见蚩翎冷着脸毫不留情的抽出了长枪。
似是察觉到什么的夏闻烈猛地回头,却见夏流云的身影变得透明起来,一直狰狞的表情也似乎柔和了许多。
“哥!你答应我不伤害他的!”夏闻烈声嘶力竭的朝着蚩翎大吼。
蚩翎依旧冷着脸,“我给了他机会,他要作死,我拦着作甚?”
看着自己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夏流云反而平静了许多,他看着夏闻烈喃喃自语道,“我当初是真的把你当哥哥,后来我只想着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你不出现,我会一直都很幸福的,你哥哥的出现甚至剥夺了我的存在。我直到那天才醒过来,我醒过来就看到自己拿着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口里说着我不知道的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刀一刀的划在自己身上。好疼,真的好疼,最后终于结束在自己一刀抹在自己脖子上……多可笑啊,那明明是我自己的身体,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现在这个下场……也好……也好……”
夏闻烈怔愣着看着夏流云的身体逐渐消失在半空中,他颓然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一脸悲戚。
夏流云消失之后,山上的瘴气鬼气便逐渐散了开来。在瘴气和鬼气下生存的树木在接触到外面的第一缕阳光之后立刻枯萎成枯木,原本乌烟瘴气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清澈了起来。
安庆躲在大石的阴影下惊恐的看着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大哥哥!救救安庆!安庆不想消失!安庆不想消失!!”
陵越撑着一口浊气,想要施法把安庆的魂魄收起来,但是完全无,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怎么会……”
“他的魂魄本就不齐,缺失的更是承载了记忆的命魂,能依存在夏流云的鬼气下苟延残喘已是万幸。夏流云消失,他便再无容身之处罢了。”蚩翎在不远处冷冷的说道。
安庆怔怔的,他一点都不懂那个可怕的人说的话,是不是说他要消失了?可是他还不想消失啊,他还想听大哥哥说山下的事情,他还想再看一眼当年漂亮的花朵儿……
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陵越张了张唇想说话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竟是沉默着看他消失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
压抑的氛围笼罩在几人之间,蚩翎扯了扯夏闻烈,但是后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蚩翎似乎也不想刺激他,也就只能站在一旁守着了。
突然,陵越捂着心口痛苦得只能靠在枯树边。
蚩翎扫了他一眼,在看清他的状况之后吃了一惊。一直坐在地上的夏闻烈似乎也注意到陵越的状况,反应也和蚩翎一样,喃喃的说道,“魔煞?”
“还是隐藏很深的魔煞。”
夏闻烈皱着眉,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是关于魔煞的事情,他看了一眼蚩翎,“哥……”
蚩翎瞟了他一眼,“你自身难保却还能花心思关心别人,在人间待了十年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话说的很重,一字一句砸得夏闻烈心都一抽一畜的疼起来。
皱着眉,蚩翎最看不得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想救他就把他带回去。”撂下这句话就直接消失在夏闻烈眼前。
夏闻烈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到陵越面前说道,“方才之事是在下莽撞才害得道长受伤,看起来道长伤的很重,不如跟在下走一趟,检查一下伤势。”
其实此时陵越的意识已是模糊边缘,努力想听清夏闻烈的话却一个字都听不到,最后索性眼前一黑完全失去意识。
夏闻烈反应得快,直接伸手接住了陵越的身子,他看了一眼欧阳少恭,显然是有些为难,“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欧阳少恭自然是看出了对方不愿自己跟着去,也就识相的开口说道,“我来此是寻找门派之物,既然不在此地自然是去别的地方寻找。”然后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陵越,别有深意的说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夏闻烈没有那个心思去探寻欧阳少恭的话,只是点点头就带着陵越离开了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