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大雨不断淋在花月满的发丝上,面颊上,衣裙上,明明巷子的不远处就有一处屋檐,但此时的她却一动都不想动。
原来,刘默所有的话都不是说说而已,原来刘默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其实不是他做的不够明显,只不过是她一直都不曾去认真的相信过……
祈天皇宫。
早已被大雨浇灭了烛火的水灯,在狂风之中飘飘荡荡,那些原本放天灯的小太监们,明明被浇成了落汤鸡,却不敢擅自离开。
刘默静立在大雨之中一动不动,瓢泼大雨不断冲刷着他俊朗的面颊,练成串的水珠顺着他尖尖的下巴流淌在衣襟上。
福禄匆匆而来,将手中的油纸伞撑过了刘默的头顶:“太子爷,这雨太大了,不如先移驾回沐华宫吧?”
刘默狭长的眸满是期待的看着花月满刚刚消失的方向,在寒冷之中早已没了血色的薄唇,轻轻动了动:“滚。”
福禄一个哆嗦,不敢再劝,又不能就这么走了,索性转身站在了刘默的身后,紧闭嘴巴的为他撑着伞。
一阵狂风吹来,夹杂着雨珠让人睁不开眼睛,刘默长长的睫毛此时早已挂满了水滴,可饶是如此,他仍旧静静的等着,漆黑的眼从没有像是现在这般的坚定过。
她说过,她会回来……
永固宫。
金凤跪在偌大的正厅里,不敢抬头,不敢大声喘气。
正在喝着茶的皇后,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朝着她砸了去:“本来已大功告成,你却非要去撩拨擅玉,如今冯德迟迟未归,想来定是擅玉从中阻挠。”
金凤的额头被茶杯砸了个正着,鲜血滑落面颊,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奴婢知错,奴婢见擅玉并未曾阻止太子妃出宫,以为……”
“以为他就会对花月满见死不救?”皇后冷冷的一哼,“金凤,别太低估了别人的底线,也别在本宫的身边自作主张,你知道本宫最讨厌的便是自己有着主意的人。”
金凤喏喏的应着,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皇后坐在软榻上斟酌了许久,忽然慢慢站起了身子:“准备马车,本宫要去一趟龙吟殿。”
金凤诧异:“皇后娘娘,外面还在下雨。”
“还不是因为你多事?不然本宫怎么会冒雨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金凤起身准备马车去了。
随着金凤的离开,皇后悠悠迈出了正厅的门槛,站定在了寝宫的正门前,看着外面大雨如注,精致且雍容的面颊闪过一丝狠厉的阴霾。
“凡事终究会有例外,只是不彻底断了你的后路,本宫的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花月满你也莫要埋怨本宫太狠,谁叫本宫是皇后,你是太子妃,你注定只会被本宫踩在脚下无力还击,你最终只是一场政治的牺牲品。”
……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一直到二更十分才得以彻底平息。
七巧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冷的先是一抖,迷糊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大雨过后寂静的街道,不由得愣住了神色。
她记得她跟着一个陌生的太监出了宫,本是要去找擅影卫的,然后她就……
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她好像被人给打昏了……这是不是代表,她被人给骗了?
转眼,忽见一抹人影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她的不远处,七巧吓了一跳,可还没等她张口喊出来,便是觉得那抹身影特别的熟悉。
不敢置信的再次瞪大眼睛看了看,七巧不由得赶紧爬了过来:“娘……娘娘?”
估摸着此刻连里裤都湿了的花月满,愣愣的转过面颊:“醒了?”
七巧在确定了是花月满之后,更加的惊讶:“娘娘您怎么会在这里?”
花月满现在心力俱疲,懒得做任何解释的她,缓缓抬手抚摸上了她那张充满着惊讶的小脸,扯出一丝沉重的笑容。
“七巧啊!你可以没心眼,但不能缺心眼,就算你缺心眼,也总是要有个限度,别以为老天爷总会如此的照顾你,从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老天爷一般瞎得时候比较多……”
七巧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娘娘,您在说什么?”
花月满眼前忽然天旋地转了起来,脑袋越来越沉的她,挣扎着又道:“七巧,我说了什么都是次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七巧更是理解不了:“娘娘,为啥要躲?娘娘?”肩膀上一沉,七巧吓得侧眼,只见花月满已经意识模糊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娘娘您的身子怎么这么烫?娘娘您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