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初春的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积雪融化,万物复苏,一切都暖烘烘的。
失忆的日子总是过于漫长而无聊的,估计就连皇后都认为失忆的花月满没有什么威胁力,所以这段时间也没怎么来找茬。
皇宫就是如此的,当少了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那日子就变得有些漫长的难熬了。
此时的花月满,在沈晟婻的搀扶下,慢步在皇宫之中,大脑混沌沌的一片,明显的睡眠不足。
沈晟婻察觉到她的气色不好,不禁担心的皱眉:“可是身子还不舒服?宋太医最近没去未央宫?”
花月满摇了摇头:“宋太医天天去未央宫报到的时辰,比刘默上朝还要准时。”
沈晟婻眉头皱得更紧:“那怎么……”
她因为担心花月满,曾经不止一次的悄悄问过宋太医花月满的病情,而宋太医其实也是有些拿捏不准。
按照花月满恢复的程度来看,基本上身子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再加上花月满失忆,心伤就根本谈不上了,可花月满的精神却总是恍恍惚惚的,这倒是让宋太医也很是头疼。
无论开什么调养睡眠的药物,对于花月满来说全都不起任何的作用。
而对于花月满的症状,宋太医又不敢轻易和其他的太医商量,所以只能自己一点点的翻找资料。
花月满打了个哈气,笑的无精打采:“没事,春困秋乏,正常,正常……”
她知道沈晟婻是真的关心她,但饶是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她没有办法告诉沈晟婻,她每天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点点滴滴,从和那个相识,到和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简直就是一部可歌可泣的血泪史。
她看着梦里的自己和司慕冉相知相识到相爱,看着梦里的那个自己在司慕冉的怀里笑颜如花,她没有任何的感触,就好像在看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相反的,她现在越来越畏惧睡觉,越来越害怕那永远无止境还不带重复的梦境……
好在刘默每天不管忙到多晚,总是会来未央宫抱着她一起入睡的,而只有闻着刘默身上那清冽的气息,她才有勇气告诉自己,没事,只不过是做梦而已……现实之中,还有刘默陪着她。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刘默的依赖程度,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也真是多亏了有刘默,她才能正常到现在,不然估摸早疯了。
“哗啦——!”一盆水无缘无故的泼在了脚前。
花月满回神的同时,只见沈晟婻已经朝着那宫女严加指责了去:“大胆奴才,竟敢在宫中随意泼水?”
小宫女吓得当即掉了手中的水盆,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恕罪,沈侧妃恕罪。”
她其实也挺冤枉的,她现在所在的寝宫,和冷宫简直不相上下,每日别说是路过门前的人了,就是连鸟儿都没有,所以她为了省事,每天便将水直接泼在了门口,一来是为了省事儿,二来也是为了去去晦气。
可不曾想,今儿不知道吹什么风,竟是将太子妃和沈侧妃一同吹了过来。
“算了,算了,多大的事儿。”花月满拉了拉沈晟婻的手,“春天生气动肝火。”
沈晟婻本来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如今又听花月满这么说,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起来吧。”
小宫女感激不尽:“奴婢谢谢太子妃,谢谢沈侧妃。”
花月满笑着点了点头,正要与沈晟婻一起离开,却忽然听闻顺着小宫女身后的寝宫里,传出了一阵女子清唱的歌声。
小宫女一愣,花月满和沈晟婻也同时愣住了。
这歌声……
中期不足,底气不满,低音似女鬼一般期期艾艾,高音似被人掐了嗓子一般的声嘶力竭,明明带着满心的仇恨和不甘,却又憋屈的无处发泄,再说说这唱词,不但没有平仄的押韵,更是杂乱无章的前言不搭后语。
沈晟婻听得头疼欲裂。
花月满听得要死不活,还好她和沈晟婻都属于性格开朗,没心没肺的,这要是碰上个心眼子小点的,还不给听自杀了?
沈晟婻本想让那小宫女进去说说,别让里面的人再唱下去了,可抬眼的同时,瞄到了永乐苑三个字,当即冷下了面颊。
“死女人,咱们走吧,这地儿风水不好。”
花月满看着沈晟婻的表情变化,更是好奇:“难道里面闹鬼?”
沈晟婻只想拉着她赶紧离开,想也不想的点头:“嗯,闹鬼。”
花月满这下更好奇了:“大白天的闹鬼,也是难得一见,走,进去瞧瞧。”
眼看着花月满拉着自己走了进去,沈晟婻只觉得自己头都跟着大了一圈,不过既然进来了,总是不能强行拽着花月满出去不是?
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吩咐还杵在门口的小宫女:“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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