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还不去通知你主子,在这里发什么呆?”
小宫女不敢耽搁,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寝宫。
毫无人气的寝宫里,常悦颜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周身,衣服上的褶皱显而易见。
自从她被刘默下令禁足了之后,这永乐苑便成了冷宫,其他的美人和妃嫔均是嫌晦气的绕着走。
她也曾想过办法,派人去求皇后,但每每都是被皇后以各种的理由拒绝,而至于她的家里,她没想过……更是没脸……
她不可能让她的家里人知道她现在在皇宫里的处境,哪怕是死,她也不能让家族里的人看自己的笑话!
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
“主子,您赶紧出来迎着吧。”永乐苑唯一剩下的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常悦颜当即从椅子上沾了起来:“太子爷来了?”
小宫女摇了摇头:“不,不是……”
常悦颜皱了皱眉,带着好奇和些许的憧憬,迈步走出了屋子。
她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能来看自己,而她也同时期盼着,来的这个人,可以救她走出现在的水深火热。
她脑海之中一闪而过过许多人的脸,有曾经她讨好过的妃嫔,也有曾经讨好过她的美人们。
可她没想到,这来的竟是……
常悦颜做梦都没想到还会再次看见花月满,尤其是这么开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花月满。
花月满看着迎面走出来的常悦颜,上下打量了一番,给予了很是忠恳的评价:“沈侧妃你说的还真是没错,这院子大白天的确实有鬼。”
如此的披头散发,人模狗样,不是鬼还能是啥?
沈晟婻无奈的点头:“她是太子爷的美人。”其实她想直接道出常悦颜的名字吗,但她生怕刺激了花月满。
花月满无解:“既然是美人,又怎么混成了如此模样?”
沈晟婻冷冷的扫了常悦颜一眼:“自己作的呗。”
常悦颜在花月满和沈晟婻的一唱一和下,一张脸像是开了染坊一般,青青紫紫,红红绿绿,明明怨气丛生,却敢怒不敢言的在原地憋着。
花月满是失忆了,但沈晟婻可是什么都记得,若是看不见常悦颜也就罢了,如今见了面,那曾经的一切便是再次浮现过脑海,她又怎能不气?
“见了太子妃和我还不下跪问安?以为在冷宫就可以没有规矩了么?”
常悦颜咬了咬唇,不甘心的跪下了身子:“臣妾给太子妃请安,给沈侧妃请安。”
沈晟婻讥讽的笑了:“不过是一个连太子面都见不着的小小美人,竟还好意思称呼自己为臣妾?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一声的臣妾,到底是从何而来?”
常悦颜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忍着满肚子的怨恨,面色发白:“臣妾既然进宫成了太子爷的美人,就一辈子是太子爷的美人,臣妾这声称呼,自然是从太子爷那论来的。”
沈晟婻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冰冷而鄙视:“口口声声的太子爷,岂不知太子爷现在连你姓甚名谁都忘记了,人活在这世上,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和没有脸有什么区别?连脸都活没了的人,倒是不如死了算了。”
花月满在一边听着这话不对,赶紧插嘴:“不不不,要是多活出一张脸,那不成了二皮脸了?”
常悦颜才刚还发白的脸,彻底的黑了,雀黑雀黑的,在阳光下反着亮光。
并不觉得花月满是无心的,在她看来,花月满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尤其是刚刚那句神补刀,简直是戳在了她的骨头缝里。
什么都想不来的花月满,瞧着常悦颜这头发丝都要跟着冒烟的气色不对,拉了拉沈晟婻,随后笑着对常悦颜道:“沈侧妃更年期提前,你起来吧。”
常悦颜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就想要起身。
沈晟婻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又道:“跪着!”
常悦颜虽恨不得掐死多事的沈晟婻,可迫不得已,才刚站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再次跪了下去。
花月满难得善良,主要是失忆……又道:“起来吧。”她以前没发现沈晟婻如此的厉害啊?
沈晟婻面色不改:“跪着!”
“起来。”
“跪着!”
“跪着!”
“起来。”
几番的折腾下来,常悦颜差点没被花月满和沈晟婻给折腾的拉稀了,她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整个人几近虚脱。
沈晟婻心情愉悦,转眼朝着花月满示意了一个胜利的小眼神:“看不出来,你这女人故意起来,还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花月满冒汗,大姐,我是真的想让人家起来,故意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