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你屏退的宫人们,明儿个也让他们照常当值,只是记得别给他们分里屋的差事就好了。”
不管怎么惆怅,总是要先掌握当前的局势的。
“是。”福禄点了点头,对于花月满的话不敢不从。
眼看着花月满迈步进了里屋,他赶紧收拾着桌子上的奏折,随后跟着进了里屋,将奏折一叠一叠的放在了书桌上。
“太子妃有什么吩咐可直接唤奴才,奴才一直都在门外候着。”
“嗯。”
花月满点了点头,随着福禄迈出了门槛,带上了房门,她止不住的叹气,翻开了桌子上的奏折。
蜡烛静燃,悄无声息。
那些一张张摊开在眼前的奏折,不是说城内一片混乱,就是报城外焦灼不堪,外有五国联手的虎视眈眈,内有乱党作祟民不聊生。
光是看着这些只忧不无喜的奏折,花月满都想自杀个一千回。
刘默还在床榻静静地睡着,花月满却看得那些仿佛永远看不完的奏折头疼欲裂,说实话,眼前这个局势四面楚歌,刀光剑影,而她不过是一个有些小心思的女流氓,混吃等死她拿手,处理朝政她当真要命。
她真的很想拉起熟睡的刘默,摇到他吐血的说:“这是你的天下与我无关。”
可她又怕他哪怕是被他摇晃的肝肠寸断,也听不懂她的意思,体会不到她的心酸。
叹了口气,扔掉了手中最后一本的折子,花月满起身缓缓走到了床榻边上,蹲下身子靠着床榻而坐,将脑袋枕在了床榻的边缘。
伸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刘默那双永远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大手,上下眼皮沉重的不断打架。
刘默……
我能帮你的真的不多,对与错只是我的一意孤行,我不在乎你醒来之后的褒奖,只愿你复苏之后不会对我加以埋怨。
“八王爷,太子爷还在休息……”
“八王爷,您现在不能进去啊……”
早上的时候,花月满是被门外的惊扰声给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疲惫的神经还没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便是对上了刘默一双黑沉的眼睛。
不知道刘默是何时醒来的,黑漆漆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半点睡意,清醒到透彻的瞳仁反射出了她的影子,夹杂着一丝一丝晃动着的阳光煞是好看。
花月满瞬间清醒了过来,不敢动弹,不敢声张,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以为,他醒了。
“我饿了。”刘默的声音直直,平平,没有一丝的起伏。
花月满先是一愣,随后苦涩的笑了:“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早膳。”
他确实是醒了,只是醒了……
揉着酸疼的四肢,她不过是刚刚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紧闭的房门便是被人由外向内的推开了。
“砰!”的一声,可见来人之急切。
刘然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屋子,对视上刘默的眼睛时,激动的肩膀颤抖:“皇兄……”
躺在床榻上的刘默,不出意料的,完全不给面子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刘然愣了愣,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转眼朝着花月满看了过来:“皇兄真的是……”
花月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如你所见。”
刘然趔趄的后腿了一步:“果然,前几日传我密信的沈太尉没有谎报……”
前几日?
花月满就笑了,笑的恨不能一口咬死刘然这小嘎巴豆子。
其实她特别想说:“八王爷您既然早就知道了,现在又何必露出一副既惊讶又吃惊的表情?”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她现在身心俱疲,能省一个字就省一个字,说多无益还浪费吐沫。
那晚她坐在床榻上的时候,是知道刘然来的,也知道刘然拉着沈晟婻在门口窃窃私语,只是当时她一心想着怎么用大水冲了皇后老妖精的龙王庙,所以没有加以理会。
现在想想,既然刘然一早就知道了,那么沈晟婻肯定也是知道的,毕竟刘然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性子。
怪不得自从刘默回宫了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原来是担心她的秋后算账,那个死女人……
“福禄,传早膳进来。”整理了下思绪,花月满看着刘然又道,“八王爷可要留下来用早膳?”
刘然愣了愣,又看了看已经缓缓坐起了身子的刘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