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整夜。
卯时,阳光终于驱散了乌云,露出了丝丝带着暖意的鹅黄。
早起的福禄出了房门,接过了宫女烧好的第一壶茶水,唉声叹气的迈过了门槛。
“太子妃,喝杯茶暖暖胃,一会奴才再去带着人找一圈。”
他走到了软塌边上,一边倒茶,一边下意识的扬起面颊,当看见花月满那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吓得差点没掉了手中的茶壶。
花月满斜靠在软塌上捏着眉心,对于福禄的惊讶毫不在意,昨儿个蛊毒的余痛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她如今还能像是个人似的坐在这里已经是万幸,至于能不能形象已经不重要了。
动了动唇,嗓子又干又哑,跟破罗似的:“你就别折腾了,擅玉昨天回来站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出去找了,到底是白天,你带着人找,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福禄点了点头:“太子妃说的是……”上前一步,想要搀扶,“奴才还是先搀扶您回里屋,喊个宫女来服侍您更衣吧。”
花月满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男装,点了点头,在福禄的搀扶下,一步一晃的进了里屋。
福禄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一直到喊着宫里进屋伺候花月满,这才觉得花月满身上穿着的衣服有点眼熟啊。
“福公公,常美人来了,说是要见太子妃。”
“谁?谁?!”
“常美人。”
福禄愣了愣,刚巧花月满换完衣服走了出来,欲言又止了好一会,眼看着花月满就要走出内厅了,才赶忙跑了过去。
“太子妃,刚刚宫女传,说是,说是常美人来了……”
这次又轮到花月满愣了,不过她愣的不是那个女人怎么回来,愣得是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既然来了,就迎进来。”花月满说着,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上门找这个常悦颜,常悦颜却主动自己送上了门,挺好,刚好她现在气不顺,算算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常悦颜进门的时候,花月满已经坐在了软塌上,一边悠哉的喝着茶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来人。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常悦颜瘦的几乎脱了相,面颊上的疤痕清晰可见,饶是铺了粉也是遮盖不住。
“妹妹见过姐姐。”常悦颜站在花月满的面前,柔声开了口,放佛两个人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多时不见了而已。
花月满露出一个比她还要纯良的笑容,但到了嘴边的话却硬邦邦的砸出来的:“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妹妹。”
常悦颜也不怒,笑着摸了摸自己面颊上的疤痕,又道:“姐姐不记得,但妹妹可不敢忘记。”
花月满懒得看她装腔作势,睫毛一垂:“跪下,我不习惯和没身份的人抬眼说话。”
脸上多个疤显摆什么?
如果她儿子能回来,她宁愿自己满脸开花。
常悦颜愣了愣,估计是没想到花月满如此的直接,唇角抽搐的一下一下的,却还是跪下了。
花月满并不觉得自己简单明了的说话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她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和常悦颜说话,已经仁慈的就跟如来佛祖了似的了。
杀子之仇,比往她身上捅刀子还让她记忆犹新,别说常悦颜活着的时候她记仇,就是常悦颜死了,她也要骂到这狠毒的女人投胎转世。
“不知道你今儿个来可有什么事?”
“臣妾……”
“大事我处理不了,小事我懒得处理。”
常悦颜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被花月满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她才是那个纯良的,而花月满不过是个专门挑刺三十年的刁婆子。
“臣妾今日来,是想给太子妃看一样东西。”常悦颜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扳指。
花月满抬了一下眼皮子,绿油油的,挺好看,其他的,没有了。
常悦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花月满一个动作,诧异的皱了皱眉,不敢相信的再次将手中的扳指举的更高了。
“太子妃难道不觉得眼熟么?”
花月满眉头拧的比她还要死:“眼熟谈不上,但要说别扭才是真的……”
她说着,从头到脚的大量了一圈常悦颜:“不知道常美人是打算将这戒指戴在哪里?该不会是脚趾头上吧?莫不是常美人的脚趾头异常粗大?”
常悦颜脸如猪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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