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笑看着她:“在我眼里的小满子,是一个经得起风雨,扛得起波浪的人,满眼的狡黠,满脑子的鬼主意,虽然看似她是个登不得台面的市井小民,但实则她却是一个无论面对多大场合都能撑得起来的人。”
花月满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梅姑娘,你确定你口中说的那个,和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同一个人么?”
梅姑娘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又道:“我这人虽生得不甚高贵,但却一直自认清高,此生佩服的人不多,若是单轮女子的话……你是第一个。”
花月满脸上的笑容是真的有些挂不住了,虽说好话谁都乐意听,但如今这梅姑娘心知肚明她拐着自己的男人去哄另外一个老女人,而这梅姑娘却还能如此掏心掏肺的夸她,这……
她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啊。
况且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在梅园的时候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不过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等不得台面上的玩意儿罢了。
“你可还记得春桥?”梅姑娘蓦地把话引去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花月满一愣,眼前就浮现起了那个充满着野心的俏丽面庞,点了点头:“不是记得,是根本就没忘。”
话说春桥也算是一介极品了,为了所谓的成功,不惜将自己的亲弟弟给豁出去,说白了,她自己傍大款也就算了,还想拉着他弟弟买一送一。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多见,所以饶是她记性再不好,想忘记也有点困难。
“在你离开了没多久,春桥就认识了一个盐商,那盐商虽说不是富甲一方,但家底殷实,也足够几代不愁吃喝,春桥虽不是一眼就看上了那盐商,但却受不得那盐商再三送来戏园子的珠宝首饰,没过一个月便嫁给了那盐商,当时可谓是小小的轰动了螟蛉国一把。”
花月满点了点头,确实,一个戏子能够从良的嫁给一个家底殷实的商人,这种事情搁谁眼里,那都是野鸡飞上了枝头。
“当初,春桥也想让桂白跟着她一起离开,因为那段时间李老爷的事情,戏班子虽明着没有受到牵连,但十官九友,自从李老爷下马,其他的官员也基本没有捧场的了,在加上那个时候的桂白刚刚接手了戏班子,他不懂得维系,更是不懂得经营,就连我都暗地里觉得,戏班子可能到底也就算是落寞了。”
花月满汗,这么说来还是她造孽了?
梅姑娘并没有发现花月满的尴尬,还在继续:“我以为,桂白会和春桥一起离开,因为那个时候的春桥风光的人人羡慕,穿金戴银,无论上哪去都是轿子来轿子去的。”
关于这点,花月满觉得自己需要澄清一下:“梅姑娘,桂白不是一个世俗的人。”
桂白的纯粹,应该是花月满最喜欢的,所以他才会将他的脾气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甚至是连看都懒得去看你一眼。
“果然是你比我了解桂白,怪不得桂白会喜欢上你。”梅姑娘话是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容犹在,没有丝毫嫉妒的幽怨。
“只是当时的我却没有你看得透彻,我觉得一来是春桥的日子好了,二来桂白离不开春桥,毕竟对于桂白来说,春桥是在这个世上,唯一仅剩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是我没想到……桂白在和春桥谈了一夜之后,竟然决定留下来了,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惊讶的事实,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桂白留了下来,只有春桥走了,不过春桥走之前,给了桂白一些银子,而桂白就是拿着这些银子,将戏班子重振起来的。”
结局很圆满。
花月满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梅姑娘为何要好端端的挑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些,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捧一下场:“那不是挺好的吗?”
毕竟……
人家的男人,孩子他爹还在给她卖命。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梅姑娘却摇了摇头:“小满子,你永远都无法理解像是桂白那种自恃清高的性子,大半夜敲我的房门,红着脸低着头问我如何经营戏班子的心情。”
“也许桂白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呢?”花月满打着马虎眼,好话谁都会说。
梅姑娘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开始其实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随着戏班子慢慢好起来,就在桂白决定和我在一起的前一天,我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梅园的后院里,喝着酒自言自语。”
他说:“我终于一步一步走上了你期望的路,我终于按着你的要求,过上了你让我过上的日子,那么,是不是等你回来再次看见我的时候,就会开心的笑出来?”
梅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平和,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可就是这样平淡如水的语气,却刺痛了花月满的心,她甚至是能够想象得到,桂白当时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时要有多么的落寞。
原来,他所谓的安逸,不过是在遵循着她当初的那些个话。
这难道就是,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会住着一个擦不掉,抹不去的……禽兽?!
梅姑娘忽然就拉住了花月满的手,按着她的手摩挲在了怀里孩子稚嫩的小脸上:“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那么一个忘不掉,抹不去的人,我既然决定跟桂白在一起,我就会去接纳他的一切,包括他心心念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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