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上到日下,花月满就这么一个人站在寝宫的门口,身子慵懒的斜靠着,一双眼挂上了很多年都没有的期盼。??
她自从来到这瑶蓝,便是再没有和沈晟婻有联系,其实她知道,若是她主动联系,总是能联系的到,可是每次当她抱起那纯白色的信鸽时,总是又觉得算了。
她知道沈晟婻总是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所以她可以对沈晟婻放心,她不放心的是那个人,她害怕的也是听见关于那个人,某些她不想听见的消息。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钰瑶都已经开始张罗起了晚膳,这才见一排的宫女步履缓慢的站在了雅翠居的门前。
沈晟婻进门的时候,花月满并没有从门框上直起身子,掏出一个手帕,站在原地漫不经心的挥啊挥的,光看着,就是那么一副不正经的调调。
沈晟婻看着这样的花月满,当即就笑了,屏退了身后的随从,无奈浅笑的一个人进了院子。
花月满见那些个随从和宫女都退回到了院子外,这才起身迎了过去:“死女人,多时不见……”
话还没说完,就看清楚了沈晟婻那脸色不好的面颊和还在红肿的眼睛。
戏虐之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花月满一把就握住了沈晟婻的手,冰凉的手指激的她都跟着一抖:“你怎么了?可是在这宫里被谁欺负了?”
沈晟婻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和花月满一般的不正经,只是淡淡的说:“我现在是贵妃,又是瑶蓝帝亲自下帖子请来的人,况且在这后宫还有你这么个贵妃撑腰,谁又敢拿我怎样呢?”
她虽是笑的,可浓浓的鼻音还是出卖了她佯装的若无其事。
花月满这下连钰瑶都给屏退了下去,拉着沈晟婻进了屋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她想直接问出刘默的名字,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当年刘默弃她如破鞋,她现在就算是极想问,也要憋着,她犯贱的整日整夜靠着脑海里那记忆中的面庞,浑浑噩噩度世,已经是够了,若是现在连嘴巴都管不住了,那她也就真的可以收拾收拾去世了。
连脸都不要的人,活着也没啥太大的意思。
沈晟婻以笑遮愁,拉着花月满的手,双双坐在了软塌上:“兴悦公主生了,是个女孩儿。”
生……生了?!
那娘们的动作还挺快。
花月满瞄着沈晟婻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来。
恭喜她是绝对不会说,那是往沈晟婻的伤口上撒盐,贱人这话她也骂不出口,她和沈晟婻两个成亲的都要比兴悦早,若后生出孩子的兴悦都是贱人了,那她俩岂不是连个贱人都不如了吗?
沈晟婻却无所谓的开了口:“你以为我会伤心吗?”
花月满担忧的看着她,想要点头,又不愿点这个头。
沈晟婻笑着就又道:“我不会伤心,因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擅玉的。”
知道什么叫晴天霹雳吗?
花月满现在感觉自己的头丝都快要被雷劈的竖了起来,不大不小的脑袋登时划过了千万种假设,兴悦红杏出墙了,或者擅玉本来就不举,等等……
沈晟婻忽然就抓住了花月满的手,还没等她把那各式各样的假设想完,就又说:“早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擅玉就已经战死了。”
“怎么可能?!”这句话,花月满说出口的时候甚至是想都没想。
擅玉的武功高深莫测,在祈天除了刘默能将擅玉打的不成人形之外,还能有谁懂得了他一根汗毛?
况且擅玉的轻功,是连司慕冉都要点头称赞的,有着如此快如闪电的擅玉,就算打不过,难道还不知道跑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沈晟婻还在紧紧握着花月满的手,目光忽然就变得空洞了起来。
“去年的这个时候,瑶蓝边境动乱,作为联盟之国的祈天被派兵支援,这带兵出征的就是擅玉,本以为是一场小战而已,却没想到我等回来的竟是擅玉尸骨无存的消息,没过半年,祈天帝就为兴悦公主,改嫁给了现在的礼部尚书。”
花月满知道,对于擅玉,沈晟婻是绝对不可能会开玩笑的,只是这个消息来得未免太过于突然了,就连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
沈晟婻似看穿了花月满的担忧,笑的异常凄凉:“无需安慰我,可能对于我来说,他死了或者比活着好一些,活着的时候到底是别人的男人,我就连想一想都觉得非分,可是现在却不一样,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让他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沈晟婻,是让花月满心疼的,可是她命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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