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里的桃花劫就是如此,她就算心疼的窒息,也无力改变。
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像是曾经在祈天的相依相伴,轻拍着她的后背,无需任何的言语,只需要温暖的陪伴。
沈晟婻没了力气的靠在花月满的怀里,沉默了半晌,忽然不期然的就问:“你都不想问问祈天帝这几年如何吗?”
花月满举起在半空之中的手僵住,静默了半晌,才又轻轻拍在了沈晟婻的后背上:“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就算我知道也没用,既已分道扬镳,又何必再恋恋不舍呢?只要他好我就足以。”
窝在花月满怀里的沈晟婻僵了僵身子,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沉默了好久,这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花月满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没有主动去问,从小到大,对于任何人任何事,她从来没有逃避过,但对于刘默,她却屡屡选择往后退。
也许,这就是软肋,这就是致命伤,宁可避着那伤患之处,佯装自己是一个健康的人,也不愿意亲自去查看那总是一剜一跳的软肋,到底是为何又疼又痛。
没出息?
是挺没出息的。
但她忍了……
“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和祈天的宜贵妃,不知……”钰瑶去而复返,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花月满想了想,估摸着这个时候沈晟婻也不曾用膳,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的手站起了身子。
“许久没一起喝酒了,不如趁着今夜?”
“不醉不归!”
沈晟婻与花月满相视一笑,两个人均是埋没掉了那处疼到流脓的软肋,缓步往外厅走了去。
“离妃娘娘到——!”
随着院子里一声高呼响起,原本在院子里打扫着的宫人们,便是零零散散的跪在了地上。
沈晟婻和花月满相互搀扶着,刚巧路过这正门口,侧眼一瞧,只见一名穿戴靓丽,淡妆浅抹的年轻妃嫔走了进来。
刚开始,沈晟婻还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可等那妃嫔上了台阶,眼看着就要进门了,这才不由得一愣:“她,她是……”
花月满连头都懒得点,只声不动唇的嘀咕:“嗯,没错,是她,是她,就是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青竹了。
司慕冉登基之后,这青竹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后宫里的一员,不过当初按照司慕冉对青竹的上心程度,花月满以为,撑死不过是给她一个贵人,可没想到这初封就是妃子。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青竹陪在司慕冉的身边已许久,或许是感情浓厚,封个妃子也实属寻常,可花月满却很清楚,司慕冉对她感情深厚个毛线球,所以青竹被封了妃子,她这么多年都还没把这份惊讶给消化下去。
“臣妾给颌贵妃请安,给祈天宜贵妃请安。”青竹在自带宫女的搀扶下,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地上,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她,肚子微微隆起在腹间。
沈晟婻瞧见了那拢起的肚子,这眉宇之间就挂上了一抹担忧的哀愁。
想当初,这花月满随着司慕冉离开祈天,她原本以为司慕冉是要多疼爱花月满,可是没想到,来来往往三年的光景,最后竟是别的女人先怀上了孩子。
虽然圣上隆宠这事儿在后宫很是寻常,就算是为了维持朝野和后宫,那临幸其他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皇上可以选择的。
花月满见了青竹倒是没什么反应:“起吧。”
青竹规规矩矩的站起了身子,也不说走,也不说留,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花月满上下将她打量了一圈,淡淡的道:“不知道离妃今日来可是又有什么事情?难道又是哪个贵人和哪个贵人打起来了?还是哪个美人又不长眼的自己撞上了那后花园处的假山?”
她在后宫这三年,青竹是隔三差五的就来她这雅翠居报到,来的目的倒是不重复,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时间久了,就连钰瑶都觉得很是稀奇,有一次还没忍住的嘀咕:“这后宫又不是没有皇后,那离妃娘娘作甚,天天要来娘娘面前说这些个有的没的?”
做甚?
自然是作她大爷了。
青竹心知肚明花月满是讨厌她的,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怕要长了针眼,可她还是时常光顾,不是来碍眼的又是为了什么?
花月满其实挺庆幸的,好在自己现在不是曾经那点火就着的性子了,不然青竹早就被烧的尸骨无存了,还哪里有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得瑟的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