蓖芷回来时,只见月辉中一条孤零零的斜影倾靠于廊柱上,透着无限苦楚凄凉。
“小娘子,用膳了,扶瑄的药还没煎好,也未知叫这午膳好还是晚膳好了。你倒是吃点,且明扶瑄好了,你倒支持不住了,岂不叫他刚痊愈的身子又心疼死?”
蓖芷到底是说话哄女子的好手,这话正说进初梦心中去了,她便回屋而来,坐下与蓖芷一道用了膳。
初梦自然吃得食不知味,蓖芷于心不忍,总将菜食往她那处推,道:“灶房只有些宵夜还存着,本来已无什么好东西了,你再吃得少,更要消瘦了。”
“我已然这般消瘦了,还能如何。”
“身子消瘦不要紧,但我这听来,你怎的心里也消瘦丧气起来了呢,扶瑄定会无碍的,你信我呀!”
“好。我信你。”初梦说得寡淡,听起来敷衍极了。
“旁人会欺瞒你,我蓖芷可不会欺瞒你,谁叫你是美人呢,我蓖芷最不舍得欺美人了。”蓖芷又大口拖了些肉菜,“你定要信我呢,我有预感,扶瑄定会没事的!”
“好,借你吉言了。”
“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说了。稍候用完膳我便去我那屋睡了。”
“怎的,你倒不怕我又下手害扶瑄么?”
“你又嘲弄我!我蓖芷哪能与他们众人一般眼光平凡呢。我知你不会的,但这屋内又容不下第二人睡。”蓖芷嬉笑道,“况且扶瑄昏迷着,我与你二人孤男寡女在他卧房睡,也不合适呀。”
“休得无礼!”
斗转星移,少时便又迭至四更,月落屋檐时,蓖芷回去了,长公子屋苑中寂静无声,只有些零星虫鸣,也压低了声息。
蓖芷临走前,倒还是有些不舍,倒不是不舍扶瑄,只是见初梦这般憔悴凄楚,又怕他一走,她一人支持不住。
“我稍作洗漱,也便睡了。”初梦似看透了蓖芷的顾虑,道,“眼下要紧时刻,我更需稳住,扶瑄有朝一日醒了,才可与他一同面对往后磨难。你放心回去罢,今日累了一日,明朝晚些来,我一人担得住。”
“那你也早些休憩,我在王家那府里不远,有何事直来寻我便好。”蓖芷又深深凝了初梦一眼,仍是有些放心不下。
四更的卧房,灯烛燃耗了半截,泣下些血泪,初梦收拾了一番,又续上了广藿香,屋内又恢复了从前她与扶瑄二人天地时神仙洞府般的模样。
“扶瑄呐。”初梦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化作一声低叹,洗漱完毕如从前一般,褪去外衣罩袍,翻身上了床榻,扶瑄从来只叫她睡里头,美其名曰她掉下床时他可护住她。
又一声柔肠百转的“扶瑄呐”,字字情深饱含,无怪前时蓖芷也听得心碎了。
扶瑄的手是冰凉的,初梦沿着他臂一径探触到他的胸膛,胸膛细微起伏着倒叫人安心,可前时他的胸膛触来总如火炉似的有燃不尽热,可如今却如寒冰一般凉,更叫人惋叹唏嘘。
初梦想着,便不自觉地解了自己那件素白贴身衣袍,轻柔褪下,又轻解襟带,将扶瑄身上那件贴身衣袍也敞露开来。
映着幽幽烁烁的烛光,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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