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明白了,文大人想在这首曲谱的基础上改动一番?”
文廷式点头。
我想了想:“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换一曲轻快的曲子。”
文廷式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姑娘还有其他的曲子?”
“是的,文大人整日忧国忧民,就不要为这些小事烦心了,明天下早朝的时候我再金銮殿外等你,把谱子交给你就是。”我拿出仗义豪爽的派头,在他面前拍胸脯保证。
文廷式清矍的眸子里疾闪而过一丝惊艳。
“姑娘真是才貌双全,文某实在佩服。”
我一个劲的说着“哪里哪里?”
其实心里还挺美。
要知道,在现代,我是爸爸眼中的傻孩子,是老师眼中最不开窍的学生。没想到来到晚清居然被大名鼎鼎的文廷式夸赞,那颗压抑的心不由豁然开朗。
是夜,我从储秀宫当完值回来,洗漱一番便躺在炕上开始想着要送什么曲谱给文廷式。
必须要以珍嫔的名义送给载湉,那么,要送什么曲子好呢?
我翻来覆去的。
五更天的时候,我早早收拾一番便去了金銮殿外的暗角落里静静等着。
伴随着午门城楼上的沉重鼓声,一排排大臣依次朝这边过来。
早朝开始了。
我不停搓着渐渐发木的手,稍稍走近,在那些大臣中搜寻着文廷式的身影。
“嘘,嘘,文大人?文大人?”
然而文廷式和翁同和似乎聊的忘乎所以。
我确信翁同和那老东西肯定看见了我,因为他故意堵住文廷式的视线,好叫我不能如愿。
文廷式倒是没看见,倒被醇王家的七爷发现了。
我赶紧开溜。
“站住。”身后传来载涛冷沉的话。
“你鬼鬼祟祟跑来做什么?”他凤眼微眯,狐疑的质问。
我甩了两下胳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没做什么啊?我锻炼身体来着。”
“抬头看看那三个字是什么?”载涛有些懊恼。
“太和殿呀,怎么了?”我恍然明白:“这是圣地,我不该跑来这儿的,奴婢该死。”
“知道这是圣地还敢在这儿撒谎?说吧,你找文大人做什么?”载涛紧紧逼视着我。
“不做什么,就是想问文大人一些事情。”
“那也不能跑到这儿来,这可是早朝期间。你说你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载涛责怪的训斥我。
奇怪,怎么听着有些父辈的感觉呢?
我诧异的瞥他一眼。
心中确定载涛不会出卖我,于是将身后连夜谱写的曲子递交给他:“这个等会帮我交给文先生,七爷,我相信你会替我保密,拜托了。”
载涛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简谱:“定情信物?”
“不是,你不要瞎猜。”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载涛欺近我一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要我保密也可以,不过……”他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摘下了我头上的一朵小珠花:“把这个送给我。”
“七爷,姑娘身上的东西可不能随便赠人。”我伸手去夺,他一闪身。
“若是赠了又如何?”载涛言语竟暧昧了起来。
我低着头半天不吭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载涛已经收起简谱朝太和殿走去。
这几日,荣录不断的往储秀宫跑,荣录只要一来,慈禧就会将下人全都赶到外面侯着。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是荣禄每次从储秀宫出来总带着一丝忧虑。
我掐指一算,这一年好像并不是戊戌年吧?
现在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我竭力想着,无奈对这个时候的历史一直不怎么了解。
除非是割地赔款的事情!
“唉,那些叼民真是岂有此理,就应该处死他们好给洋人一些交代。荣大人,老爷就指望您呢。”李莲英一脸谄媚。
荣禄捋着胡须,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我尽量吧,不过这些洋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皇上那边……”
“咳咳……”李莲英看了我一眼,防备性的咳嗽两声。
荣录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洋人,叼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首如泣如诉的琵琶语从景仁宫那边悠扬传来。
虽然弹的有些生疏,倒也中听。
看来珍嫔对谱曲的悟性还挺高。
中午的时候,杨昌瑞突然过来找我。
“媛姑娘,万岁爷传你去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