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原本来已退了一步,但这于老先生居然得寸进尺!
他皱了皱眉,“老爷子,这事儿没完了么?”
孙中原的目光,让于老先生登时感到不小的压力,这个年轻人,好像真的不太一般,不过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年轻人!年轻人,古玩圈不是菜市场!乱说话小心闪了舌头!”
孙中原尽量克制了下情绪,“老爷子,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圈里有圈里的规矩。这,可是你逼我说的!”
说罢,孙中原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
冯老板心道,难不成这件万历五彩蒜头瓶真有问题?他对瓷器算不上很擅长,但是盯上这件蒜头瓶的藏家却惊讶极了,因为他玩瓷器已经二三十年了,这件蒜头瓶是开门的东西,胎釉绝对不会有问题!
至于上彩,他还没一一去对,但是感觉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本来就是交流会,这位小朋友你有点儿虚张声势了!”于老先生应道,“有什么你就说,不过这对错,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这件五彩蒜头瓶,胎釉都对,是万历年间的东西,所以迷惑性很大。”孙中原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顺势用手向主画片的方向点了点,“但是,荷塘鸳鸯中的一对鸳鸯,还有几片荷叶,却是后挂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后挂彩?”
“我说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说的对么?后挂彩可是要回窑的,难度可是比接底还要大!”
“我看不像啊,这主画片的彩,和瓶颈上缠枝纹饰的彩,感觉相当一致。”
于老先生一时没说出话来。这东西,他肯定是觉得没问题的,但是孙中原言之凿凿说出“后挂彩”,让他一时也有些犹疑了,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主画片。
后挂彩,是因为有些瓷器上的彩料脱落,破了相,这价值自然是大打折扣,所以就有人动了歪心思,重新上彩回窑烧制,出窑后再度做旧,就跟没脱彩一样。
甚至有人对一些没有釉上彩的素器,也重新上彩回窑,做成彩器出手。
后挂彩的迷惑性是很大的。胎、釉都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唯独彩有问题。但是,但凡后挂彩的东西,往往是作假高手所为,一般的眼力根本难以甄别。
后挂彩的器物,通常出现在五彩上。因为斗彩的器物比较少见,也比较特殊;而粉彩不易脱彩,即便脱彩,因为颜色丰富细腻,后挂彩的难度是在太大,也很容易被识破。
至于珐琅彩,这种只出现在清三代的宫廷珍品,市面上几乎就见不到,但凡传承下来的,保存都十分完好,也不存在这情况。
“你说后挂彩就后挂彩?”于老先生终于开口了。
孙中原笑了笑,“这个后挂彩确实很高明,颜色相似度很高。不过老爷子你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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