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镇住的朱子龙分身,只能是无话可说,拿起茶杯一个劲的喝茶,眼睛里面很无奈。
用手遮挡住,借喝茶让表情回复正常,也唯有如此。
显然,对面的赵军并没打算就此罢口。又是继续开口道:“贺大人所图者大,一心所系,全是这场战事,为国为民之心,让人敬佩。在下来之前,种家多有谋略,然现在军之所思,却是深为另想。”
说到这,赵军看向了边上的种勇,后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陷入了思索之中!
赵军笑了,抚胸而笑,仿佛半点没有因为自己此行失败,不能让朱子龙的分身最终选择自己这边,而放弃童贯而如何愤懑不快。
对方似乎想保持中立,甚至于反过来说和自己与种家,那似乎也感情好呢。朱子龙的分身摸了下没胡子的下巴,决定亮出了谈判底牌之一。
于是,反过来大概大体的当了一次顺水而调停的和事佬。大概意思就是希望童贯和种家可以相安而存!
这轮番下来,种勇也只是静静听着。三人相互之间人倒不像是说客往来,谈判利害。而是三五个知己好友促膝谈心一般,整个会客的气氛变的很是不寻常起来。
良久,种勇叹息一声,看向朱子龙的分身以及赵军,说道:“二位……其实我种家也不想如此,只是西军团体,也是生死存亡之际啊……宣帅和种家之不和,欲引刘延庆刘太尉来接,现尔整个西军因为内部争权,扯得四分五裂,两位种相公几十年心血,那能硬生生的只是看着?这说和二字,却是和从何来?”
也是呀,世人看不清,只怕是生在局中。就算能看清,又有几人能放下权力?
听罢,朱子龙的分身一笑:“诸位,将来之事,谁能说得准。西军再乱,也乱不过现在军心一涨,只待北上之心。将来,若贺某人籍籍无名,只怕老公相连略略垂顾的兴趣都没有。那种家说和之事自然无期,但若是日后在下站定脚跟,说与不说又有如何?”
赵军刷的一下喝光手中的茶水,目光如炬,盯着朱子龙的分身,淡淡而道:“贺大人这话,在下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那就是说,对宣帅的忠诚一说,有也可能没有,就算有之,也只是合作,而且只到这场伐燕战事结束为止?与期种家几位相公,与宣帅说和,不如暂时听从。只待以后也和贺大人合作就可?”
朱子龙的分身一笑:“我可没说!不过,以后的事,谁又说的清呢,你们说,对不对?”
显然,朱子龙的分身这话答的很狡猾,不过聪明人都能理解出来潜台词。甚至于,还能联想出许多后话,当下赵军和种勇对视了一脸,脸上都露出一丝额外的包含深意的笑容。
有些话,有此事,话说到这里,已经是足够。
聪明人行事都是如此!
夜半,朱子龙的分身将二人送出府外送行之时,深拱一礼,轻语道:“西军百年威名,是数十万将士捐骨瀚海打出来的,却不是靠着内斗赢来的!在下,心中国事大于人事,情事。种家数代都尽忠王事的西军!这西军荣光,莫要摧折在两位种相公手中。若然两位种相公向前,则贺某则可指天誓日,说什么也要在宣帅手中,无论何时何地,都为保全种家和西军,另有一手,此心可照日月,对天起誓!”
这话说的极为真诚,赵军和种勇沉默了下来,板着一张脸,只是微不可见的轻轻点头。算是认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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