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尘震惊当场,是真的惊讶,并非惊讶刀从府中搜查出来,毕竟是他早已知道的事情,而是高士廉竟然在没有任何请示之下强行搜查亲王的府邸。
“你竟然私自搜查本王的府邸?”李牧尘问道,他言语中夹杂着几分不悦的情绪。
高士廉不以为然,面对着李牧尘的反向质问,他说道:“本官乃大理寺卿,受圣命重托,有先斩后奏之权利,搜查殿下府邸亦是行非常之法,实为无奈之举,待日后本官自会上本奏请陛下。”
“好一个非常之法!高大人当真是为官不阿,清廉正派谁的面子也不给啊。”
高士廉的名号,李牧尘早有耳闻,正如他的名字,高位者,士人如廉,形容的恰到好处。
“臣权当是殿下赞颂之辞。”高士廉说道,他奉命破案,若不能归期完成,受处分之人乃是他自己。
狄仁杰将搜查出的物件呈递上来,血淋淋的刀,沾满了红色的血迹。
高士廉看着李牧尘,问道:“从殿下府中搜查出来的血刀,难道殿下不解释一下缘由吗?”
“一刀沾了血的刀能够说明什么?大人不会凭借着一把刀便是断言咬定本王是幕后真凶吧?”李牧尘说道。
“当然不会,只是这把沾了血的刀不觉得出现的时间太过吻合吗?昨夜平阳郡主刚遭遇暗杀,刀便从你的府中搜查出来,殿下不会告诉臣这一切都是个巧合?”高士廉声势逼人,颇有几分恐吓的意味。
他也不曾料想到,本以为只是按惯例搜查牧王府,结果发现如此收获颇丰,事情比预想的要快许多,唐王设下的半月期限,如今只不过半个天时间已是追逼真想。。
不待李牧尘辩驳什么,高士廉问狄仁杰:“狄仁杰!仵作查验的结果出来了吗?”
狄仁杰诚然,不敢有任何隐瞒,道:“结果已经出来,综合刀上的血迹,以及血迹风干的程度来判,正是昨夜子时才沾染上的。”
得到了狄仁杰的回答,高士廉心有些得意,他再一次将目光聚焦在李牧尘身上,道:“殿下,如此巧合的事情,想不让微臣怀疑你都难啊。”
面对他的咄咄逼问,李牧尘并不觉得什么,自己被带至大理寺审讯,亦是早就预料到的,只不过时间比预期的要快了一点点。
至于为何如此?恐怕只有一个解释的可能——狄仁杰。想必搜查牧王府的提议也是他提出来的。
李牧尘欣然点头,说道:“高大人的怀疑合情合理,换做是本王,我也是做出与大人相同的结论。”
“听殿下这般说,可算是殿下的招认之词?”
“非也非也,方才所说,只不过是常理来看,本王自认从未做过此事,何谈自认之说?!”李牧尘说道。
高士廉神色闪过一丝凝重,对于不争的事实,却没想到李牧尘拒绝,有些意外,亦可算的情理中的事情,身为皇子的他,又岂会轻易伏法认罪呢?
一旦认罪意味着什么?只有李牧尘自己最清楚,所谓东宫之主、帝王之位,将与之渐行渐远,从此再也无缘。
“看来殿下已是做好拒不认罪的打算,没想到被百姓称赞歌颂的牧王爷,竟是个做错事不敢承认的小人,实在令人失望啊!”
此为高士廉的激将之法,如此低级的手段,早已是李牧尘用烂的招数,对付普通百姓尚可,对付自己,尚欠缺火候。
李牧尘笑着反问:“大人一口咬定本王乃是杀人凶手,凭据是什么?一把沾了血的刀,和血迹风干吻合的时间,仅此而已?”
“虽证据尚不足以将殿下伏法,但种种迹象表明,目标的矛头都指向您,而非臣有意针对殿下,从目前来看,殿下您就是凶手无疑。”
高士廉所说,只不过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做出的合理判断,仅此而已。
他的话,李牧尘完全能够理解,也并无责怪高士廉之意,纯粹是自我的辩驳。
“高大人的推测如此,可大人有没有想过,若本王是幕后真凶的话,为何不将杀人的刀扔掉或者洗干净,反而傻乎乎地藏起来,等待你们的搜查?”李牧尘说道。
“这……”
李牧尘所言,确是高士廉没有想到的,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将凶器扔掉或者抹去任何杀人的痕迹才是最主要的,可是他没有,反而藏起来。
“看似合理的背后真正隐藏着不合理的结果,所有证据证明我是杀人凶手,如果我真是杀人凶手,必然会尽可能的抹掉所有残留的证据,绝不会让你们顺藤摸瓜找到我,这才是最合理的做法,高大人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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