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一番话,使得高士廉的想法产生了动摇,李牧尘的解释,有根有据,完全合理,而且他也说出了所有嫌疑犯们最正常的表现。
“明知藏着会被发现,却依旧藏着,不觉得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吗?”李牧尘说道。
“也,也可能是你因时间匆忙,根本来不及销毁证据,距离昨晚发生案件,方才过去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高士廉说着这句话,甚是他自己都不觉得底气中足。
李牧尘笑着反问:“一把刀而已,处理起来很麻烦吗?大不了扔了,比之藏身自己府邸要安全许多,不是吗?”
忽地被李牧尘反将一军,反而使得高士廉无话可说,李牧尘之说,可算得没有任何可挑剔的毛病。
“这……”
瞧他不知所云,李牧尘笑着说:“难道高大人便不曾想过有其他的可能?”
“其他可能?不知所说的可能为何?”
此时的李牧尘和高士廉,二人有一种身份互换的奇妙感觉,李牧尘更似大理寺卿,高士廉才是被质询之人。
“将此等招人眼球的证据放至牧王府邸,很有可能是他人所为,有人想要嫁祸于我,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李牧尘说道。
“你说有人想要嫁祸你?”高士廉反问,他眉头紧促,不排除有可能,试想朝堂之上,牧王遭难,受益最大之人是谁?很容易猜到陷害之人是谁。
尽管如此,也很有可能是李牧尘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故意而为之,反将一军,逼得吴王无路可走,若真是如此,那李牧尘实在太可怕了。
“殿下不会想说嫁祸你的人是……吴……?”
他未及说出口,李牧尘先一步打断他,说道:“本王可什么都没说,一切皆为你的臆测,而非本王的直接言论。”
有些话,心中自明就罢,说出来反而不妙,何况祸从口出,稍有个不留神,便可能万劫不复啊,谁能够保证大理寺不会有吴王中人,“隔墙有耳”这四个字,从本质意义上是有着它的道理。
这时,狄仁杰站出来,身为大理寺丞,于大理寺大堂之上,有权利表达自己的观点。
“高大人,可否允许属下说两句?”
狄仁杰主动“请缨”,高士廉当然欣喜的不得了,狄仁杰的本事,他可是领教过,断案如神,每次都能够快人一步。
“请说!”
“属下方才在一旁,听了大人和牧王殿下的陈词辩论,二人所执言辞,各有自己的道理,身为旁观者,不作评判谁真假与否?但我更加倾向于牧王殿下所说。”
“什么?你相信牧王的话?”
狄仁杰合李牧尘是知己好友这件事,外界鲜有人知,而今为其辩驳说好话,也绝非好友遭难挺身而出,他身为执法者,从来都是站在公正公平的一面,从不为任何人说清,想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在某种程度之上,高士廉和狄仁杰二人有着许些共同点,也正因如此,高士廉对他颇为信任。
“仁杰在搜查牧王府时,发现了一件很是细微的事情,起初不觉得什么,但细思之下,却能够揣摩出其他证据。”
好奇心被他勾起,高士廉忍不住问道:“听你这般说,好似神乎其神,到底是什么事情?”
“仁杰在王府的偏远墙角发现了一滴滴落在墙面上的血迹,而且墙体瓦面有明显的踩踏痕迹,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是翻墙而入,过程中刀刃上的血不小心滴落上面。”
高士廉细思捉摸,不过是翻墙不小心遗留的痕迹,并未如他所言,从里面寻得其他蛛丝马迹。
“哪有如何?”
“示问大人,如果是你,回到自己家中是走正门呢?还是翻墙呢?”狄仁杰问道。
他的一句话,顿时点醒了高士廉,他拍案而起,道:“对啊,回自己的家干嘛还要翻墙呢?多此一举的事情,不觉得麻烦吗?”
高士廉实在佩服,这狄仁杰的机智,总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大理寺能够得到她这样的人才,当真是自己的福分啊。
“当然,也很可能牧王做贼心虚,生怕被下人们看到,故意做出翻墙而入,为的便是不引起他人注意。”
狄仁杰又是说道,完全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说话,两者前后矛盾,引得高士廉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