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礼傻眼,叶老太爷妾侍不多,却也不少,只他姨娘柳姨奶奶一个生下了孩子,好不容易熬到跟着他外放,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这又是要做什么?
庞氏说完自顾自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柳姨奶奶,你别傻站了,去收拾收拾,别耽误了老三行程”。
大庭广众之下,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孙女都在,叶老太爷不好为个妾室与庞氏起争执,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姨奶奶跪下磕了个头,退了下去。
叶青殊前世今生对这位柳姨奶奶都没什么印象,也不关注叶老太爷的妾侍过的怎么样,扫了一眼,就掉开目光。
柳姨奶奶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叶守义的任命文书正式下达这样的大喜事淹没。
叶府再次门庭若市,前来拜访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叶府上下忙的马不停蹄。
庞氏有心要拉拔女儿,叶守智母女几人便也随着一起待客。
叶青灵、叶青殊、叶青蕴、叶青宜、叶青玉和叶青英,以及闫怀婉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更是成了各家夫人关注的焦点。
叶府一派的鲜花着锦之态,支氏也一反三年前的模样,和女儿们一起待客,只每每回来便要偷偷抹上半天眼泪。
叶青灵已经十七岁了,京中人只当她定是要嫁入长公主府的,没半个人敢问起她。
就是有人问起,支氏也不敢轻易放出口风,就算是千好万好,又有什么用?
还有灵姐儿,整天嚷着一心向佛,不愿成亲……
支氏每每想起来就鼻头发酸,她苦命的女儿,这么拖下去,可怎么好?
这几年,她已经习惯了事事听叶青殊的,可阿殊这次明晃晃的就是支持灵姐儿不成亲的!
这样的事怎么能依着她们!
阿殊虽然聪明,到底还小,又没成亲,哪里晓得厉害?
不行!
这次不能再听阿殊的了!
这些天,叶守义忙的不见人影,叶青程要读书,整个二房都是叶青殊上下一把抓,除了贴身伺候的玉兰和支嬷嬷,谁都没有发现支氏的异样。
过了二月初四,道贺的人渐渐少了,初六,李老太傅夫人上门。
因着官员调动都会在正月底落定,势力地位重新洗牌,京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亲事都会等正月过后再提。
刚过正月,李老夫人就来了,诚意,毋庸置疑。
叶守义特意留在家中,再一次毫不犹豫、毫不含糊的拒绝了长公主府的提亲,李老夫人失望而归。
这一切,叶青殊心知肚明,甚至叶守义拒绝李老夫人时是什么表情、什么口气,她都一清二楚。
时隔三年,她不再是那个想知道叶守义与他人谈话内容,不得不派芳草去偷听的叶青殊了。
而叶青灵虽也知道李老夫人来了,可支氏命她和叶青殊都称病不去见礼,她也就乐得偷个闲。
这几天,她不得不接待各色夫人小姐,连礼佛的时间都缩减了许多,着实有些不耐。
亥时初,叶青灵准时放下绣花针,揉着酸痛的脖子站了起来。
铃兰忙上前替她轻轻揉着,抱怨道,“这做针线又不急在一时,姑娘非得连夜做,仔细坏了身子”。
叶青灵低头看向绣绷上绣了一大半的《金刚经》,目光柔软,“阿殊生辰快到了,我也没什么好给她的,一份心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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