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县里征兵,去当穿黑皮的治安军,老规矩按家里的人数抽丁,街东头的武保存家四个儿子,老四过年刚好十七,村子里摊上的一个人头就铁定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四六五乡有出去吃兵粮的,死伤常见,尸首找不回来的都有,人们都怕的很。
被点了名的武老四没按定下的日子到乡里点卯,昨天乡里的保丁到了村里要绑人时,武老四当人面把一大碗盐里兑了半瓢水就直着脖子就灌了下去,这下别说去当兵,走几步就会喘不过气来,人是废了。
乡里领头的人也发了狠,放下话丁口还得武家出,老四不行了老三顶,还有老大、老二,可以给个时间商量下,但明天人必须到乡上去。
还吆喝保丁再给武家送几斤盐,告诉除非老武家的男人都喝了盐水这事才算完。
武家老三是年前腊月刚娶的媳妇,得了这个噩耗晚上就上了吊,多亏发现的早被救下来,一家子的人闹腾到现在还没定出个主张。
让娘和妹子都睡下,李棚子就着清亮的月亮院子里待到了小半夜,身上被露水打湿的时候出门砸开村长家的大门,为武家的事急得要上吊的的村长也没睡,担心事情弄大了要出人命,或者乡里拿自己作罚。
李棚子直接对村长说自己顶武家的人去当兵,村长呆住,直到被烧的发红的烟袋锅子烫了下才醒悟过来,神情又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转几个圈很快就出了门去送信。
天没亮就定下了条款,村东路口一块一分多的边角官地,地方太小也不方正,给了李棚子家,麦收前官中负责出钱给盖好两间偏厦。
头发花白的老武和老伴带着三个好的儿子由村长带着过来磕头,五个中人做保当面写的文书,武家一年两季各给李棚子的老娘和妹子五百斤粮食。
临了村长又加上条,李棚子去当兵真要有了好歹,武家的小三得负责给他的老娘养老送终,嫁妹子。
落了字据,李棚子心里敞亮起来,娘的眼泪和妹子的哭他已不在乎,想着胡大碗他们应该不会欺负女人孩子,想到他们干跳脚的样子心里就想笑。
当天就要赶到县里,村长催着武家先送来二百斤粮食,把屋里屋外收拾、交代的清楚,托付村长和几个说得过去的人帮着照看家里,还抽空出去弄回担子柴草,中午放开肚子在家吃了顿饱饭。
想到当兵每月有两块大洋的军饷,小心点儿混两三年,挣的钱就可以置下几亩地,有房有地就有了根本,把娘和妹子照看好了,自己再找门亲事,这一辈子就不白过了。
下午村里派大车,乡里的人也跟着一起送到县里,城北的营房里一送,人们的差使算是交待了。
进了兵营,先给了身带汗臭味的军装换上,晚上是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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