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只胳膊,飞速地往前跑。
我脖上的伤尚可,只是腹中越来越痛,渐渐弯下了腰去,再也跑不动了。
那男人抱怨道:“被她这么拖累着,我们怎么跑?你说他们的人会来接应我们,怎么还不见人影?”
那女人道:“再跑几步,跑进那个山口应该就有人了。”
背后忽然有一股凛冽的风掠过。我回头看去,只见上官白华与钟雨泽已然追了上来。
见我此刻被夹在那二人之间,并没有尖刀顶在脖间,上官白华飞起一脚,便向那男人后心踹去。
那男子仆倒在雪地上,又很快爬起身来,口中咒骂着,握着匕首,一刀一刀向上官白华刺去。
钟雨泽冲到我身边,紧锁眉头问道:“小荷,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你是不是刚才摔坏了,肚子疼啊?”
还没说两句话,那女人一个飞腿就向钟雨泽踢来。钟雨泽一个闪身,堪堪错过。被愤怒与仇恨驱使着,挥着拳头便向那女人打去。没想到那女人竟也练过武功,一条腿上踢下踢,将钟雨泽逼得左躲右闪,一时竟将她无法制服。
终于自由了的我捂了肚子,喘着粗气,渐渐地坐倒在了雪地之上,肚子好痛!我的孩子,你怎么样了?!
那边,那男人被上官白华又一拳挥下,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把匕首却跌落在我的面前。我欲去捡,却一时痛得起不了身。
那男人就地一个翻滚,滚到了我的面前。手中握了尖刀,一个鲤鱼打挺便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气急败坏,嘴里骂道:“妈妈的,不让老子活,老子也不让你们快活!反正杀一个人也是杀,再杀一个我还赚一条命呢!我现在就杀了这个臭女人!”
我欲躲,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眼看着那道白惨惨的寒光闪着向我劈来,我吓得闭了眼,没想到今天却要命丧此处,只可惜了我的孩子了。妈妈对不起你,没能好好保护你!
耳边有人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我睁了眼,却见那把利刃就插在上官白华的胸前!上官不知何时,已然挡在了我的胸前。他被扎穿的月白色的羽绒服上,瞬间就开出了一朵嫣红的花。
“上官,上官!”我哭叫着。
他冲我微微咧一咧嘴,似乎想给我一个笑容,但巨大的疼痛却将他的泪逼了出来。“我……你……孩子……”他再说不出话来,渐渐地仰倒在雪地之上,只有一双眼直勾勾看着我,却慢慢失了神采。
“上官,不要!”我悲嚎一声,将他揽在怀中,满身满手都是他的血。
钟雨泽跑过来,飞起一脚,将那男人踢倒在地。
嫣红的血在雪地上蔓延着,绕着上官与我,在我们身边,开出了一大朵艳丽无比的花,比那满树的红梅还要红,还要艳!
手上的血依旧温热,但上官的身体却渐渐冰凉!我用手狠狠压在他的胸前,希望将那汩汩的血锁在他的体内,可那腥而浓的血一点也不听话,总是从我的手指缝间不断地向外冒啊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