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着龙案气得简直想把它掀开,但他还是十分克制地忍住了,心里止不住地大骂宇文护,“好你个宇文护,实在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回复他国使者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跟我商量而自己擅自作主,究竟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宇文邕骂到这里又忍不住一阵苦笑,自己的皇位都是宇文护擅立的,自从登基的一刻开始,宇文护何曾把自己放在眼里。
宇文邕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强忍住心中的两股怒火,“大冢宰真是为国事操劳,什么事情都已经替朕想好了!”
可殿下的大臣听了宇文邕的话都知道此刻他定是一肚子的苦水,遇到了宇文护这么擅权的宰执,皇帝的威严早已不复存在。
独孤信等一帮老臣还想劝说宇文邕将阿典奇放回,可宇文邕心中两股怒火交织,谁的话也听不见去,甩了甩袖子,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让宦官宣布散朝,然后回到了后宫。
独孤信、赵贵等一帮老臣只得摇头叹息,宇文护却十分得意,在这次与天子的斗争之中自己接近完胜,天子不但执行了自己的命令杀掉阿典奇,由于不肯绑送胡秉纯去突厥,就算以后突厥一怒之下兴师讨伐,其罪责也可全部推给宇文邕,而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
胡秉纯听说了朝堂之上的事情,十分震惊,连忙进宫面见宇文邕。
“皇上,您怎么突然答应宇文护杀掉阿典奇了?”
宇文邕没有直接回答胡秉纯,而是问道,“秉纯,你可知道突厥人给宇文护递交了国书?国书上面还提到了要把你绑缚到突厥?”
“我听伽罗说了,今日卫国公回到府上把事情告诉了她,如此一来,就算是到时候突厥来犯,宇文护也可以以此为由将事情全部怪罪给皇上,秉纯感谢皇上的知遇之恩!”
其实宇文邕何尝不知道宇文护的诡计,可明知如此为了保全胡秉纯他也只能让自己以后有可能替宇文护背上黑锅。
“皇上心中所恨除了宇文护似乎还有其他原因?”胡秉纯看出了宇文邕今天下朝之后仍然怒气难平,而宇文护之事为不得已,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一直以来宇文护都是以十分霸道的姿态逼迫天子去做许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宇文邕就算有气也不至于仍然难以消去。
“你果然很厉害!”
宇文邕的眼神之中既有找到之音的欣慰但又夹杂着一丝被人看透心思的恐惧,“朕与你相识不久,说实话,朕对你还不算十分了解,可你却似乎能够看穿朕的心思,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朕之所以如此生气,不仅是因为宇文护,更是因为突厥!”
“突厥怎么了?”
宇文邕正色道,“突厥这次来找我们要人,向我们大周递交了国书!”
“我知道,听说突厥人国书上的语气十分傲慢和轻蔑,可那都是针对宇文护的,其中并没有提及皇上您啊!”
“这才正是其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