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听到这一声爆喝,吓得两条腿差点没朝天翻。从石凳上圆润的滚落而下,脸朝着青石板擦得一鼻子的灰。
父皇一怒之下,再次把石桌一脚给踹翻。棋盘摔得支离破碎,象棋子洒得满地都是。双手拍着大腿一窜而起。
“大刀军何在?将这叛乱的逆臣给我拿下!”
声落不久,亭外又再次冲进来两个彪头大汉。
父皇愤怒的使了个眼神,二人便立马明白了意思,从腰间掏出好长一截麻绳,将翻倒在地的郝萌四肢给捆绑起来。
郝萌稀里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后两个大汉给缴了械,架着左右手臂,一路压到了父皇的胯下。
同时夺取了其腰间佩戴的免死金牌。
周边三名宫女见此一幕,吓得冷汗直流。
俩大汉狠狠将其按住后,松开了手,起身将免死金牌交于了父皇手中,抱拳同声道:“陛下,该怎么处置?”
父皇单手叉腰,埋头俯视着那狼狈万状的郝萌,从袖中取出一把扇子,弯着腰将扇子头猛戳了几下他的脑门心:“朕就知道你有谋反之心,居然敢跟朕用兵。还好朕明察秋毫,火眼金睛,否则真的就把所有兵权都交给你了。”
郝萌对这番话语听得是一鼻子雾水,眼花缭乱的刚回过神来。父皇又伸直腰板,挥动手中龙扇接着说道:“拖出去,斩了!”
“遵命!”两名大汉均低头应了一声,每人抓住了郝萌的一条腿,从亭子里拖了出去。
郝萌四脚朝天,背压着青石板,被一路强制拖行到台阶上。从亭内石桌到立柱台阶染红了一条七八米长的血迹。
“臣冤枉啊!”郝萌面朝蓝天背朝地,头破血流的拉开嗓门大喝一声。
突然,他两腿一蹬,踹开了两旁的大刀兵。把整个身体一百八十度都翻转过来,双手用指尖牢牢抓着地面那青石板,猛抬头望着父皇凄惨求道:“陛下!三思啊,您不能因为一步棋就判我死罪啊。”
两侧的大汉正要上去将他身体继续按住。
“等一等!”不料这时父皇把掌中扇子随手往后一扔,恰好又砸到另一个宫女额头上。那宫女忍气不敢吭声。
两个大汉听后即刻闪到一边。父皇轻拍着镶钻的龙袍,踢开挡在足下的石凳,慢悠悠的走到郝萌头前,
双膝一弯蹲下后,伸出一只手揪住了他头发。
“嘿嘿!朕给你开玩笑的,只是想试一下你的诚意。”父皇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朝着郝萌脸上吐了一泡口水,又道:“既然如此,萌爱卿起来吧,朕宽恕你了,咱接着回去下棋吧?”
郝萌面色泛红,双颊涌现着斑斑点点的红印,两眼珠子动也不动,就这样凝视着父皇。
父皇把手一松,笑嘻嘻的推了一下他脑袋。拍了拍屁股便站了起来,回过身走向了亭中。
亭中的三个宫女立刻上前四处打扫,有的将打翻在地的石桌扶了回来,有的在收拾着地板上乱七八糟的果盘,还有一个把之前的棋盘重新整理了一下,摆回了石桌上,棋子归于原位。
这三名宫女年纪看似都不大,小一点的才十一二岁,最大也不过十六岁。就之前被乱刀砍死的那宫女长相颇为成熟,像个青年少妇。
父皇坐回了石凳上,冲着郝萌眉开眼笑的招手道:“爱卿,来继续下棋!”
郝萌不敢不从命,尽管已筋疲力竭,还是咬着牙,捂着受伤的膝盖,跌跌撞撞的打着掰子进入了亭中。
坐到凳子上的时候,臀部上的血都把正块板面给染红了。
眼下的棋盘还是跟之前一样,红棋中间那颗卒奔着楚河界移动了一格。
父皇开始执黑棋,把炮往中间一架,起手道:“萌爱卿,该你了。”
满头是血的郝萌这回迟疑半天,手不知该先挪动那一颗棋子了。你说先跳马吧,一会给判个大逆不道罪。先开车吧,弄不好给套个犯上作乱的冤名。
这手悬浮在棋盘之上徘徊半响,整条胳膊都开始有些瑟瑟发抖。
就在犹豫不决之刻,石亭的台阶下冲上来一个失魂落魄的老太监。满头的冷汗,礼帽都戴歪了,中间还栽了一跟头。
拍了拍灰迅速撑起腰后,又慌慌张张的面朝台阶连滚带爬的扑上去。
“陛下!大事不妙啦,祸事了,祸事了!”
守卫在立柱两侧的大刀兵并没有拦截下他。因为这名老太监叫黄浩,是宫中的大内总管,五侯七贵,为百宦之首。
就凭他脖子上那条翡翠金链都能把全城十七八家大大小小的怡红院给买下来。
黄浩七岁入宫,刚成年便当上了内务总管,治权几十年。为当朝元老,如今就连朕见他都得礼让三分。
可他行为举止却毫无高官姿态,瞧那狼狈的模样,提着两条裤子刚爬到石台上。又栽了一跟头。
父皇还没反应过来。四周宫女吓了一哆嗦。黄浩便连哭带嚎的像头呻吟的母猪一样,横穿过毛毯,脸扑到了父皇的龙腿上。
那鼻涕和汗液如泉水一般,淌得膝盖上的龙袍到处都是。
父皇抽动着身体急忙把腿一收,手握龙扇聚精会神埋头看着那衣冠不整的黄浩。
很吃惊地问道:“黄总管?你这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把朕给吓了一大跳,是否近来御膳房做的饭菜不合胃口?人都瘦得皮包骨头了。”
黄浩把头一抬,正张面孔都被黏糊糊的鼻涕给湿润了。眼神里除了惶恐只剩凄楚:“陛下,不好啦!据探马来报,哔哩哔哩王国元首‘帕甲库’带着千军万马杀进关内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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