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边关已经被攻破,三日内连下七十七座城池。守军丢盔弃甲,逃的逃,降的降。”
“数万敌军以豺狼虎豹之魄。碾压各各村庄,掠夺牛马鸡狗,捅死男女老少。州、郡、县、村、方圆百里均寸草不生!”
“如今已是望风披靡,士兵不战自降。羊人直逼关内,都城不保啦!”
父皇一听,脸都苍白了。可始终保持着镇定,只是翘的二郎腿上那脚尖有些瑟瑟发抖。
黄浩手抹眼泪,抬头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哦哦,没事,没事,朕没事。”
刚定了神,又回头转向石桌对面的郝萌。他还在桌面盯着上面的棋盘看,手都不知道放哪合适。
跪在地上的黄浩也同时跟着把身一转,仰望着郝萌。父皇垂旒问曰:“萌爱卿?”
郝萌愕得手足发麻,指间夹的棋子不小心落在棋盘上。急赤白脸的一语不发,怕是嗓子都干了。
“去!传你兄长郝猛来,朕会率领着大刀兵在城门前等他。”父皇斜视一眼,从石凳上站起来,咳了两声便从石亭走了出去。
台阶下的两名大刀兵也跟着离去。黄浩是个明白人,一听便知晓话中的铉外之音,低眉顺眼的也跟着爬了出去。
眨眼间,仅剩郝萌一人坐在石凳上,身躯丝毫未动。旁边还站着那三个宫女。
其中一个年纪小小的宫女,迎上前,鞠着躬。双手平放在右侧腰部,礼声问道:“萌将军!陛下已经走了!”
这时,郝萌才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口气,舌头咽了泡口水,整个人都酥软趴在了石桌上。
那宫女接着又道:“萌将军,是否需要奴婢帮您唤马?”
也不知此时此刻的郝萌心中想到了些什么,立刻又绷紧了脸上的牛皮筋,下巴倒挂着好长一串口水丝,连蹦带跳的窜起了身板。
“哦!不用,不用,你先退下吧。我自己能走。”
郝萌光着两只脚丫子。脚趾头上都是破了皮的黑血。
一转身,晃晃悠悠的没走到两步便摔了一跤。碰了一鼻子灰。
这一举动,把旁边那宫女都给骇得打了个寒掺。犹豫刹那、又从自己的腰后掏出了一双崭新的布鞋,上面还残留着香水味。
冒冒失失的三两步上前,蹲下后把鞋双手奉上,压着很轻的嗓门音,道:“将军!您的鞋。”
郝萌灰头土面的把手扶在立柱上,惨叫了一声。鼻血都流出来了,眼圈黑了一块。慢慢地将脑袋瓜子抬了起来,斜着眉目吞吞吐吐的问道:“谁……谁的鞋?”
“您的鞋!”宫女加重了语气再次答道。
这三个字,使得郝萌大惑不解的迅速打起了精神。擦着鼻子上的鲜血,回头看着宫女手上捧的目生的布鞋,问道:“本将军记得出府时没带鞋子啊?你从哪弄来的?”
这宫女张得还算眉清目秀,有几分姿色。不过跟朕的妃子比起来,那还差得远呢。据朕的猜测,此宫女估摸着是看上了郝萌,特意编织了一双布鞋提前预备好。见机行事。但又觉得自己身世卑微,因此不敢直言相诉。
这对奸夫**果然不出朕所料,再下一秒便做出了不堪入目的事情。
郝萌虽然看着憨乎乎的,但也没完全傻到连这都看不出来。那张霎时粗脸一红,把腰杆挺得老直。
第一时间并没有直接去接过那双布鞋。而是把两只手紧握在其碗上,再往前凑上一步,贴到她身前,面带着极为严肃的神态,回了一句:“谢谢你!”
可却没想到,那宫女表情一下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从头到脚肢无所措,剁着脚踩了郝萌一下,挣扎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
这宫女好像练过武功一样。顿时郝萌的门牙就飞了一颗出去,口吐一团老血喷在石柱上。
宫女顺势把脚朝他腹部一踹,不正不偏,刚好踢到膀胱上的石门穴。
眼花缭乱的郝萌整个身体瞬间飞出了三尺开外,朝着石梯的台阶下打了好几个圈,滚到了毯子上,唇内还在不断涌出白沫。
另外两名宫女都看傻了眼,赶忙抽着身子东张西望的四周观察着有没有人。
郝萌此刻已是头破血流,浑身抽搐,爬也爬不起来。之前那老公公黄浩也不知何时从梯子口又冒出了一个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石亭里的宫女见黄浩的再次出现,纷纷都跪到了地上,口喊着:“黄大人!”
黄浩没有理会,回头见郝萌四肢朝天躺在地上,惊得立刻拔腿迎了上去将其扶起。拉着娘娘腔的语气说道:“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呀?哪个放肆的奴才敢动咱萌大将军!”
动手的那宫女被吓得满头冷汗,右手还紧握着那双黑色布鞋在颤抖。
黄浩意识到后,拉眉斜视了她一眼,“嗯哼哼!是不是你呀?”
宫女浑身僵硬,纹丝不动,手足还在发抖。这时郝萌才慢慢回醒了过来,手拍了拍黄浩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嘿嘿,黄公公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黄浩温顺如玉地翘着兰花指一回头,盯着那满是血痕的面孔。双目一瞪,另一只手拿着张粉色的手绢凑到郝萌脸前,绵声道:“哎呀!您瞧瞧,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啊。这人的皮肤就像刚磨出来的豆腐,得好好保养,来让咱家帮你擦擦!”
说着,黄浩就把手绢打开轻轻抹在郝萌的脸上,慢慢的,揉揉的。顺着其脸颊左三圈,右三圈划抚而下。
郝萌当时差点吓得尿一裤子,把两颗眼珠子瞪到最大。心神不宁的快速弹腿而起,顺手一把推开了黄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