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赞。
金大郎的这处宅子还是老掌柜发迹之际添置,屋子够大,还有单独的庭院,除了正屋,另外有厢房三间。
金家一共只有三口人,也住不了这么多屋子,金大娘一直对夫君嘀咕,要将厢房给租赁出去,也好换些钱财贴补家用。
金大郎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找了一张竹纸写了个有屋租赁的招贴。
可巧着第二日有人来看屋子,是主仆三人,都很年轻,听他们的意思是打南边来长安游学的士子,老是住客栈也不方便,因此打算寻一处屋子,且租期很长,可先预付一年的租钱。
屋子本就是拿来租的,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的坏人,租给谁不是租?再说了,瞧小郎君眉清目秀的斯文模样,怎么可能是坏人?
小郎君自称姓吴,单名一个“迪”字,扬州江都人氏,家中也算是一个小书香门第,家里长者教导“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将他给赶了出来,四处游学。
吴迪同金大郎立下了租书,为此还将长平坊的坊正给寻来做了中人,签了画押,交割了一年的租钱,算是完成了约定。
苏坊正很尽责,查看了吴迪的身份文书,见没有破绽,又给他讲了长安的规矩和坊子里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拿着金大郎给的份子钱喜滋滋地出了门。
那吴迪朝阿四使了个眼神,阿四悄悄起身追上了苏坊正,塞给他一个钱袋子,说是他家郎君给坊正买酒的,日后住在坊市里还请多多关照。
在阿四离开以后,苏坊正见四下无人,偷偷打开了钱袋子,不由得眼神一亮,眉开眼笑。
好家伙,袋子里怕不是有两百钱,另外,还有一块银饼,拿手掂掂估摸着能有二两。
这可是相当于两千钱,实际上这是官价,搁在世面上能兑换小三千钱。
可别小瞧了三千钱,对于坊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够他一家子两三个月的用度。
坊正不是官,连吏都算不上,一个武侯都可以对他们吆三喝四,每月也就是在县衙里领点粮,外加一百大钱。
就这么点东西还有人克扣,真是苦不堪言。坊子里有达官贵人高门大户尚好,在婚嫁丧葬的时候前去听用,帮助维持场子外带跑跑腿,多少能得些赏赐填补家用。
可像长平坊这样,满目都是穷鬼的地方,苏坊正可真没有油水可捞,也就是混一顿油大。而今得了三千钱,可把他给乐坏了,一个劲地念叨着“好人”。
金大娘要租赁屋子,自然是提前打扫干净,可屋子里也就是一张胡桌,三两胡凳,还是老掌柜遗留下的旧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吴迪也不在意,请金大郎陪着在坊子里东家买铺盖,西家买锅碗瓢盆,将用得着的用品都给添置齐备。好在金大郎久居坊子里,都是老熟人,在吴迪付了帐以后,让人直接给送去,倒也不用他们主仆费劲。
吴迪将东西大略置备齐了,最后路经一家卖熟食的铺子,瞅着铺子里的食物,有了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