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乘坐的凤辇在宫门处停下,桃笺上前搀扶贵妃下了辇轿,又扶着贵妃走到宫殿前。
那守门的两个宫女依旧是懒懒散散地弯下身子,叫了声,“娘娘万安。”
贵妃素来是疏懒的,永寿宫的人的规矩她都不管,更何况毓秀宫。
桃笺却误以为这些人是对自家主子的不屑,凌眉道:“我家娘娘求见,还不快进去禀告万岁爷?”
那小宫女到底吃吓,唯唯应两声是,进了屋子,不多时皇帝身边的秦公公走了出来,对着贵妃行了一礼道:“皇上请娘娘进殿说话。”
贵妃自是轻轻颔首,桃笺上前打了帘子,贵妃施施然埋入殿内。
众人却都在东暖阁里,似乎是为了不惊扰睡在西暖阁中的太子。
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炕桌旁,似乎是因近日琐事甚多,情绪不佳,鬓边那数茎白发也显得额外扎眼。
贤妃与惠妃分坐皇帝两侧摆着的两把玫瑰椅上,乔晋义跪在当地,却没有见淑妃的身影!
贵妃自然也不会问,只是端庄有礼地上前行了一礼,向皇帝请安。
皇帝抬手扶起她,却是示意贵妃坐在炕桌另一侧去。
这一举动显然出乎殿内所有人的预料,贤妃眸子里满是愤怒,似乎被抢走了心爱的蛋糕,而惠妃则是多了几分不服,却又有因素来卑微而形成的敢怒不敢言。
贵妃稍一犹豫,她倒是不怕坐在那个位置会引来谁的嫉恨,只是她自己素来也并不在意那个位子,对皇帝身边,她始终持有几分惫懒和不屑似的。
桃笺却甚是高兴,见贵妃迟疑,忙在身边小声提醒了一句,“娘娘!”
惠妃心中暗暗道:这倒是欢喜傻了罢,又一想,贵妃身份虽贵,却没有子嗣,却也无妨。
这电光火石之间,贵妃已微微一笑,道了谢恩,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贵妃毕竟是后来者,说道:“臣妾正在宫中抄书,却见淑妃妹妹派人去请我来,想是约我一道来探望太子殿下玉体,太子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一句话点明了来意,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帝倒也无心理睬贵妃此话的虚假程度了,说道:“小皇子突发高烧,淑妃回去照料了,”说罢幽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爱妃,上回你为何力荐那位周太医为太子医治,认为乔晋义不能胜任?”
贵妃轻轻抬起眼睫,看向严肃凝重,眉宇间又隐隐夹杂一丝疲倦的皇帝,她自然不能说出静和私下查看太子脉案的事,那如何是一个好的理由呢?她微微捏了下手中的帕子,对皇帝说道:“回皇上的话,只因英国公夫人素来与臣妾交好,臣妾深谙英国公夫人的为人,自然也是极信得过周太医的医术,当时太子殿下病情危重,臣妾也是一时焦急,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这才力荐周太医为太子殿下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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