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又过来个穿豆绿比甲的小丫头,生的好端正的容貌,提了个红漆的食盒过来递给了锦心。
锦心接过来又含笑对那梳头嬷嬷道:“夫人说了,您老有生意,她便不留了,这礼盒是今日来赴宴的客人们的回礼,装了些精巧的点心酱菜,拿给嬷嬷带回去或是自己吃或是送人,也算是沾沾喜气。”
那梳头嬷嬷技艺虽好,可却没有几个人正眼瞧过自己,眼见英国公夫人这般周到温柔,只十分的受宠若惊,连声道了谢,才上了马车。
听说英国公夫人与济王妃是堂姐妹,可是彼此间关系却不好,有的说英国公夫人的生父幼时发烧烧坏了脑子,徐家二房过的拮据,故而英国公夫人一直对济王妃怀有妒意,还有的说是济王夫妇要凭借连襟关系拉拢英国公,英国公却不愿掺和进夺嫡的事儿里头,姐妹间才生疏了。
她是见过济王妃的,济王妃瞧着很是严肃,眉心有三道深深的刻纹,看人的眼眸中时时带着几分怨毒似的,可英国公夫人瞧着眉眼温柔端庄,根本不像是外头传说的那样小气善妒,为人刻薄的人,更何况英国公夫妇感情深笃,外头说英国公夫人是勾引英国公才嫁进来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那嬷嬷想到这里,不由为英国公夫人打抱不平,准备日后见了几个老姊妹,要好好念叨念叨。
而这些,静和是悉数不知的,她正穿戴一新,准备会客。平郡王妃和周氏早就来了,筠行昨儿傍晚才赶回来,眼下正陪着楚啟在前头会客,当下不便见面。
男人们自然在外院由楚啟安排,平郡王妃坐镇在司贤厅,周氏在后院招待徐家那头的亲戚,馨姐儿在兰馨苑招待各府的小姐们,静和目前,则在暖阁里见了兴济伯夫人。
以往见面总是匆匆而过,她这才第一次仔细打量起兴济伯世子夫人,乃是个花信年华的妇人,穿了件黑色漳绒襕边鹦哥绿地描金妆花缎袄,泥金撒花的裙子,发髻上侧插着一对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簪,未语先笑,是个精明干练的主儿,想来跟那个精打细算,把燕溪居打理的那般红火的兴济伯世子是一类人。
经过太祖太宗两朝,京城安逸久了,这些勋贵们都越发爱养尊处优,追求奢华,可君子爱财,理应取之有道,偏偏这些权贵最看不起商贾,平日里就盼着底下人孝敬银子或是放印子钱牟利,相比起来,善于经营,大大方方做生意的兴济伯世子夫妇更让静和喜欢,听说兴济伯府名下还有钱庄生意,对于这一行静和一向十分好奇,等有了空,正好问问兴济伯世子夫人。
想到这里,静和对兴济伯世子夫人的态度就温和了几分,“今儿定的席面,世子爷给了这样优惠的价格,夫人却还一早赶过来帮忙,真是太客气了。”
兴济伯世子夫人没有因自己年长几岁而表现出什么长辈儿款儿来,爽朗笑着道:“夫人这样说就是折煞咱们了,真论起来,英国公还算是我家世子爷的叔伯辈儿,故而夫人这里都是我婆婆来,两家也甚少走动,早知道夫人是这样温婉好相处的,我倒是一日要来一百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