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绛侯和灌夫已经离开侯府,赵启明仍然不放心的走出屏风张望,直到听见马蹄声渐远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朝一个丫鬟怒斥:“刚是你往我嘴里塞臭抹布来着?”
那丫鬟赶紧低下头说:“灌将军说怕小侯爷咬着舌头。”
“那你就不能用你的丝巾?”
“用丝巾不逼真……”
“用抹布就逼真了?”赵启明勃然大怒,然后又看向旁边的家丁:“还有你,我抽风的时候看见你笑了,傻笑个什么劲?不是都跟你说过要忍住吗,怎么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啊我。”
那家丁听到这话,惭愧的低下头去。
但赵启明怀疑这家伙仍然还在笑,不然肩头为什么在抽?
“演技真的是够差的,你们不配和我聊‘奥斯卡’。”赵启明瞪了眼在场的丫鬟、家丁和医生,咬牙切齿的说:“都打起精神来,要再被当场识破,这个月工钱都不要拿了!不,是今年的都别想拿了。”
“诺!”
在金钱力量的恐怖震慑下,一从人等皆是大声领命,到屏风后面待命。
这时,目睹全部过程的韩安国咳嗽了一声。
赵启明这才想起还有两位前辈,于是赶紧过来行礼,然后衷心的说:“多谢曹叔叔和韩叔叔替晚辈保密,这次能骗过灌将军和绛侯,全仰仗二位的配合。”
“之前若不是平阳侯眼尖,看到启明嘴上的白灰是抹上去的,我可识不破这迷魂阵。”韩安国捋了捋胡须,满脸的有趣:“真没想到,这装病居然也能装到如此地步。”
赵启明笑了笑,忍不住多看了这个韩安国几眼,没想到兵法家的大名能把这尊大神也招了来,要知道这个韩安国在西汉历史上也是有名的人物,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启明这憔悴之容,的确是以假乱真。”韩安国对赵启明的妆容很感兴趣的样子,边点头边看着,然后指着赵启明吓人的眼袋说:“这黑眼圈想必也是抹上去的?”
“锅底的黑灰,嘴巴上是墙灰。”赵启明不好意思咧嘴笑。
韩安国也忍不住笑,然后继续问:“那方才口吐白沫……”
“豆汁。”
“那之前那些下人……”
“提前几天排练好的。”
韩安国了然的捋了捋胡须,然后笑着朝平阳侯说:“怪不得飞将军和魏其侯如此欣赏,光是装病都能如此心思缜密,启明果然是不世出之大材啊。”
“雕虫小技,还是难逃平阳侯法眼。”赵启明又行了个礼,然后苦着脸朝平阳侯说:“曹叔叔想必也知道,灌将军他们要我从军,可晚辈有自知之明,岂敢拿军国大事儿戏?装病也是迫不得已啊。”
平阳侯喝了口酒,然后点头:“知道你委屈,不然也不会帮你演这出戏。”
赵启明松了口气,理解万岁啊。
“最近的确有些让你领军的声音。”平阳侯拿起筷子,继续涮羊肉:“但你既是魏其侯的女婿,那些老将要让你从军要先过了魏其侯那一关,眼下魏其侯府可比你这里热闹。”
“已经找上魏其侯了?”
“这几天没断过。”平阳侯抬起头看了眼赵启明:“灌将军和绛侯出格一些,没得到魏其侯首肯就来找你,但魏其侯没答应,他们就算来了,也只能以讨教兵法为名。”
赵启明抓耳挠腮,他怕的就是这个。
别人倒也还好说,一句“是否从军,由老丈人魏其侯定夺”就能挡回去,但灌夫和魏其侯这两个土匪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要他们来硬的自己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估计过会儿灌将军就要派医生来了。”平阳侯指了指屏风后面:“你还是多准备准备,免得医生来给你把脉,发现你并没有什么病,到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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