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利润再高也由不得这般消耗啊。她前几日让手下回家挑人给朱常安,王家已经说得清楚,要人有,但暂时再要银子的话,绝对没有了。
王玥很清楚,家族尽力了。王家全力支持她,无非是以为背靠了大树。但从王家花宴开始,到朱常安遇刺休养在王家,这位四爷就像个无底洞,投多少下去都没个回音。
好不容易熬到她被封侧妃,以为苦尽甘来,可依旧没法为王家谋得任何,反而一直在伸手。若她是家主,也要掂量掂量……
王玥气得口苦。
她最近这几日焦躁得很,朱常安要去西北,她孤身在京就更难了。封王开府又如何,没有正妃又怎样,她一人独大又如何?府里没有男人撑着,难保她不遭暗算。她倒不怕,只怕肚中孩儿遭了不测。
而朱常安不在,她更没法为家族谋福利,想想就烦啊。金玉,她原本就要出手的,此刻不过是提前罢了。
就这样,金玉被王玥示意扔去了杂物房。
“好好看着她!”王玥抛下了这一句便要抬步离开。
金玉面如猪头,可手脚是好的,砰砰拍打木门,想要求见朱常安。
“如此叫唤,成何体统!让人听见了岂不是丢了四爷颜面?”王玥依旧指了刚与金玉同车的俩人。
“你们进去,好好看住她,别让她死,但让她闭上嘴,老实待着,等候发落。”王玥可不打算打人杀人,她要为孩子积福。
俩奴才对视一眼,齐声应是。
她刚走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冲着金玉拿帕子捂住了口鼻。
“对了,金玉这么个脏兮兮的德行,实在难看,拿点浓浓的盐水给她脸上消毒,顺便洗一洗。”
她忍不住嘴角闪过一丝笑,让香儿找来院中管事婆子。
“我不太舒服,你让琴儿去找御医,让福儿去厨房找些酸的吃食,让婉儿去炖药,我只要香儿服侍就成。再找婆子一人给一百个铜板,让她们去把我的房间扫一扫。床要抬起来扫。扫仔细了。”
管事婆子应声离开。
“这……”俩随从似乎听懂了王玥之意。“丫鬟和婆子们都忙去了,何人给金玉消毒换洗呢?”
一共就几个女的,都被使唤了。这……
“你俩是缺手还是断腿了?留你二人何用?”香儿喝了一声。
“可奴婢两个是男的,金玉,她毕竟……”
“我重要还是金玉重要?我肚子里的龙孙重要还是她一个贱婢重要?怎么?让你们做就做,总不能让我来吧?这是我的命令!有什么事,我来顶!咱们四爷府上,不养废物!”
王玥只有一个目的,彻底杜绝金玉翻身的任何可能。被多人这么肌肤相亲地碰过,她不信朱常安口味这么重,还会要她!
“是是是!奴才们一定办好!”俩奴才哪里还敢质疑,忙着端盆倒水去了。
“嗯,金玉虽犯了大错,也不能让她太难看了,香儿,你去给她拿身衣裳换。让那俩人手脚轻些,可别弄痛了金玉!”
“是!娘娘,奴婢一会儿搀您去外边园子赏花吧!潘家得了不少稀奇的菊呢!”
“也好!”
杂物房里,有了王玥撑腰,俩奴才虽不敢做什么实质性的龌龊,但不妨碍他们占点便宜。奉命行事嘛!
很快证明,王玥的这一手段还只是毛毛雨。
而金玉有过在矿场上的“经验”,这点小磋磨除了让她扑腾几下,压根对她压根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她没有那心气和自尊心!
但王玥走不久,来自昭妃的第二轮攻击就到了。
昭妃来势汹汹,恨不能将金玉剥皮拆骨。
六千两,六千两的贱人!
昭妃本闻讯就要晕过去的,可她撑住了。在那之前,她要来收拾下这个价值六千两的贱人!
她原本还打算跟儿子要些银子回来的,如此这般,又泡汤了,和王玥一样,这笔账她只能找金玉来讨!
昭妃绕着金玉走了数十圈,更气了。
来的路上,她还想着,索性将这贱人卖去青楼算了。
江南的青楼不是挣钱吗?虽不是黄花闺女,却也还算过得去。哪怕能卖了二百两也行啊。
为此,她还找了潘家一个八面玲珑的婆子来看人,帮着看看能卖多少钱。
结果那婆子看了一眼便直摆手,说这样的,只能卖去暗窑,不会多于十两银子。
金玉听得想死,昭妃听得想打人。
可这就是现状。
金玉整个一猪头脸,牙齿还被打落了好几颗,这颜都没了,还能卖什么价!
婆子前脚一走,昭妃便捡了根棍子冲金玉抽去。
“你个煞星!六千两成了十两!你说你是个什么孽障啊,我儿竟然遇上了你,上你的鬼当,替你赎身,你就是这么报答吗?你说,你是不是和程紫玉早就勾搭好了,特意近了我儿的身,就是为了来讹我儿银子的?你说啊!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让你生不如死……你个贱人,把你送去给人骑都没人要,你说,这个窟窿你要怎么填?你这个灾星啊!”
在昭妃的认知里,那六千两的支出皆因金玉蛊惑了儿子,让儿子上了她的当。从一开始,她和王玥便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儿子眼光素来高,朝鲜公主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孽障了。思来想去,都是这贱人用了什么手段。
今日祸事到了,昭妃哪里还忍得住!
昭妃好一番地折腾,只打得金玉双手双腿血痕累累,她自个儿也疲累不堪这才罢手。临走,还撂下了狠话,让金玉千万别死,留着这条命,她今后要每日都来修理她一遍……
朱常安是临近傍晚才来到了金玉所在的柴房。
他的面色很不好,看着缩在墙角磕头的金玉,他挤出了一丝笑。
金玉一愣,两串眼泪顿时滚出。一夜夫妻百夜恩,四爷到底还是顾念旧情的。
她心头一暖,钻进了朱常安怀里,完全没有看见朱常安的嫌恶。
“金玉,你好好想想,你还有没有其余可以拿捏程家的信物了?”朱常安的手犹豫了好几下,还是没能顺去她的发上,最终只搭了两指在她肩上。
这间房里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晓,他故意等到这会儿才过来,他就是要让金玉吃点苦头。金玉一害怕,一定会冥思苦想脱困之道。她手头若还有东西,这会儿一定会和盘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