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拖着顾惟玉回去的时候, 如烟还叫了一辆马车, 孟微冬没出来,就在船里看着。
“走了?”
如烟扭着身子在窗下坐了, “走了呀,不过那药......”
孟微冬手里戴着两枚戒指,他伸出手来,将如烟的脸一捏,“药怎么了, 镇痛止血, 好东西。”
鬼知道这老板和那男人有什么仇,用这样催命的东西, 莫不是为了那女子吧?如烟低了头笑,“是,您说的是,您一片好心, 端的那人不领情罢了。”
霍青棠领着顾惟玉回去的时候, 顾惟玉已经缓和不少,虚汗也不发了, 呼吸很轻, 只是闭着眼睛。
媚春从里头出来, 见到躺在马车上的顾惟玉, 一声尖叫, “他死了?”
“嘘!”
青棠拉媚春的手, “安静一点, 惟玉哥哥要休息。”
媚春招来几个小厮将顾惟玉抬进去内院,“他住哪儿啊?”青棠垂着头,“住我那里。”
“他跟你住?”
媚春呲牙咧嘴,“少主不得杀了我啊?”
“谁要杀了你。”伊龄贺想是刚练了武,额上全是汗,男人走过来,瞧见面色惨白的顾惟玉,顾惟玉躺着,嘴唇殷红。伊龄贺俯身,在顾惟玉身上嗅了嗅,“他还有这爱好?”
青棠道:“被骗了,蓝老大不留活口。反是我连累他了。”
伊龄贺俯身在顾惟玉身上来回嗅,他又去闻顾惟玉的衣裳,“你们从哪儿来?这是曼陀罗的味道,镇痛,让人上瘾。”
顾惟玉猛地一缩,似受了痛苦一般缩着身子,伊龄贺用刀挑开他的衣裳,“赶紧把这衣裳丢了,这是曼陀罗花汁浸泡过的,熏干以后闻不出来。不过娘娘腔一出汗,汗水沾湿衣裳,这邪味儿就出来了。快,脱了衣裳,把娘娘腔抬进去,请大夫。”
媚春手忙脚乱,“往哪儿抬啊?”
伊龄贺与霍青棠都指着自己的院子,“我那儿!”
媚春跺脚,“到底往哪儿抬?”
伊龄贺道:“这园子里就我一个男人,不往我那里去,和你住好不好?”
顾惟玉在伊龄贺的西厢住下了,伊龄贺住东边,他住西厢。
媚春打发人去请大夫,又说:“不行,我要叫贺鲁图回来,我看这情况不大妙。”
青棠扶着额头,一杯茶递过来,“谁干的?”
伊龄贺抱着手臂站在旁边,青棠摇头,“孟微冬,孟微冬干的。”
“甚么?孟微冬没死?”媚春跳起来,“他不是......”
青棠吸口气,沉声道:“上当了,又上当了。蓝老大想炸死我,孟微冬的花船正好经过那里,要不然凭我一己之力,是不可能逃生的,不止我要死,惟玉哥哥也是要死的。”
“不对。”
青棠抬头,“你也觉得孟微冬出现的太巧?”
伊龄贺道:“孟微冬不是要炸死你,是要炸死他。”
伊龄贺手指一偏,点在顾惟玉身上。
“既然孟微冬没死,他还买了一艘花船,耽于享乐,那么见过他的人肯定不少。你说他的花船上还有客人,那么他的客人是谁呢?你受困于江里,如果炸死了娘娘腔,他又救了你,是不是正好大团圆,一举两得呢?”
“对!阴险啊,霍家小公子被绑了,黄莺没人可以找,就找了你来报信,希望你能帮上忙。可孟微冬死了啊,没人能帮你了,那么还有顾家这位啊。顾家有钱,如果要赔钱,顾家就出得起。既然顾家出得起钱赎人,那么蓝老大还有甚么必要下杀手呢?理由只有一个,孟微冬要顾惟玉的命啊!”
媚春手一拍,“绝了,孟微冬真是绝了。自己先装死,再把顾惟玉弄死,然后过上一年半载再出来,那真的是你们夫妻大团圆了。到时候你哪里还记得你还有这个白月光哥哥啊,到时候见了孟微冬,简直久别胜新婚,破镜要重圆啊......”
媚春似说书一般绵绵不绝,床上的顾惟玉又蜷缩起来了,他硬着筋骨,似周身都扭成了一团,青棠俯身过去,“惟玉哥哥,你怎么了?”
顾惟玉握住霍青棠的手,青棠靠近他,“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了,疼吗?”
“嘶”,顾惟玉循着温度,一口咬在霍青棠手腕上,男人牙齿都在颤抖。媚春赶紧去撬顾惟玉的嘴,“别咬了,咬她做甚么,快松口。”
好大一个血印子,顾惟玉这一下子,他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伊龄贺将青棠的手浸入铜盆清水中,又替她上药,“你那瓶子的药里头掺入了天竺麻沸散,还混着曼陀罗,是止血的,但是......”
青棠抬眸,“如何?”
媚春按着顾惟玉,回道:“那玩意有害的,和炼丹差不多,吃了要上瘾,吃多了要死的。我们辽东有个术士,极擅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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