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寒气的冰雾,精灵少女浑身包裹在铠甲中,朝着壁炉后面躬身一礼就飞速后退,那壁炉后的机关椅缓缓地转了过来,一个长得很是可爱的龙裔少女出现在了这一人一龙的视野之中,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在这个龙裔少女身上多看,而是立刻将视线放到了她的大腿上。
“呵~”正枕着那里睡得昏天黑地的白发少年张开大嘴,伸个懒腰揉了下眼眶,睁开了一双有些惺忪的猩红色眼睛。
霜寒之翼。
贝亚罗暗暗念叨,礼袍长袖里的手暗暗捏成了拳头。
“请坐。”白河看了这两个不速之客一眼,再次躺在了塞娜的大腿上,轻轻招手,两个椅子飞到了二人身后,
女巫似乎好笑地看了白河一眼,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自然地坐了下去逗弄起了趴在凳子脚边的白狼,贝亚罗却并未如此,他盯着白河,心中的危险感觉有增无减。
透过龙类的直觉,他看到了白河人类形态伪装下那狰狞的巨龙身姿,这一瞬间击毁了他刚刚还保持得很好的充足自信,越发感觉到来这里见这条白龙是一个有点愚蠢的主意了。
虽然听着巴哈姆特教会的人描述过白河的形象,但是作为一条自信的银龙,贝亚罗还是不太相信一条白龙会具有这么可怕的力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他见识到了。
一开始他还存着一些暴力震慑的想法,现在则是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他自己都快要被震慑住了。
茶水由精灵递了上来,银龙还没平静下脑海中混乱的思绪,这白龙却抿了一口水,瞪了一眼贝亚罗:“好老的银龙,你是为你家那个不讲礼貌的八卦狗仔来找场子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贝亚罗脑袋一突,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我是来传达巴哈姆特陛下的旨意的。”
“唔?金属龙王有什么想法?”白河好奇地问。
“他想问一下霜寒之翼阁下您。”贝亚罗摆正了心态,作为一条老龙,面对一个至少眼下没有动手意思的家伙,他保持着充分的礼节和风度:“有没有兴趣为他服务?”
“哦?这可真是单刀直入。”白河失笑:“巴哈姆特这个糟老头子他怎么这么自信啊?提亚马特那个死老太婆我都懒得伺候,他这个想法也是很有趣,金属龙王找个彩色龙当马仔,不怕辣眼睛吗。”
糟老头子?死老太婆?
贝亚罗哭笑不得。
幸亏教会那几个老古板的没来,不然准要打起来。
这霜寒之翼的脾气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极品。
老银龙腹诽了几句,又开始向白河细心解释:“阁下既然拒绝了提亚马特陛下,想必是对她为彩色龙族天性设下的禁锢有所不满吧,将整个彩色龙族从邪恶天性中释放出去,这是巴哈姆特陛下一贯的心愿,彩色龙族历史上因此选择离开提亚马特陛下的彩色龙不在少数,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何况霜寒之翼阁下您还自认为自己是一条彩色龙吗?”
贝亚罗巧舌如簧,明显是练过的,说话条理清晰,非常有说服力地摇唇鼓舌:“阁下,以提亚马特陛下的个性,是不会轻易地绕过你的,如果有着巴哈姆特大人的相助,我们金属龙族全部都会成为你的盟友,那么你在对抗提亚马特陛下的时候,就不再是势单力孤了。”
“说到底还是要利用我来对付那个死老太婆了?不过我自己就不怕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新爹?”白河一翻白眼:“打不过就叫妈,怕麻烦就认爹,你觉得我像是一条那么无耻的龙吗?”
极度的傲慢。
贝亚罗给白河下了个定义,然而白河的回答如此强硬,却也让贝亚罗有了一种无法应对的感觉。
“算啦,回去告诉那个糟老头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知道他也知道,就别把那些逗猴子玩的把戏玩到我头上了,大家都不是傻子。”白河粗暴地结束了话题,连续一个多月被世界意志困扰,他此刻极为烦躁,十分不想谈论有关神鬼的事情,他斜眼看着贝亚罗:“还有别的事情吗?”
“能否容许我带走我的侄女,被你扣押在此地的赛德丽呢?”贝亚罗摇了摇头,劝说无功而返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对于霜寒之翼这种桀骜不驯的家伙来说,空口白牙地说服注定是小概率事件,他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提起了赛德丽。
“她?!不行。”提起赛德丽,白河愤怒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表情恼怒:“这个专业记录小道消息的家伙不能这么轻松地向你带走,她一定要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