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老四跑园子里打果子了,秋高气爽的,好些个果子都到了季节,满园子都是。”颖一说果子脸上就乐开花。早些年种植的果树都到了结果的时间。光王家大土坡上繁茂整齐的果木就看人眼馋,石榴、柰果、山楂、长枣……该红的红。该绿地绿,诱的过往行人坡下纷纷驻足观望,一派好景致。
“好,好。”当年颖的决定英明神武,土坡开发初见效益,今年能过个好节气。“熟了就采摘,头两年结不旺,家里留些够吃,剩下的当了福利让庄户们也有个喜庆。”
“恩,”颖点点头,“都得打典,亲朋好友逐年送些,果干蜜饯给年上有个准备,石榴多些还能酿酒,前阵兰陵公主送来的石榴酒就好,咱家照了办法也酿几坛。”说着从桌下地莆篮里拿了几个才摘采的杨桃,“这个也种活了,比山里的还大些。”
可不是,这一忙起来,南山下的庄子好久没过去了,想想心里不禁怀念,忍,再忍一阵子到了年上一定得过去放松几天,老忙也不是办法,是不是等这边议和结束了得装一半年病?
正和颖拉扯果园地事,二女带了几个丫鬟和老四推推搡搡进来了,一箩筐的果子,乱七八糟也不管人家长没张熟,全端了过来。“糟蹋东西,”颖捏出几个还发青的柰果,“什么时节打什么果子都不懂,还有石榴,只管朝下打,不看看有没有籽。”
“有!”老四犟嘴,扣开个半熟的石榴白茬茬的籽掰下就朝嘴里填,看的颖和二女直皱眉头,“有甜味。”
看颖就准备打人,赶紧岔开,笑道:“果子分拣分拣,熟的留下,半生的拿去串了糖葫芦,石榴全老四吃。”这小姨子现在大了,说话得有分寸,颖伸手就打地教育方式落伍了。
颖细心挑拣几盘,搭配得当,喊过丫鬟来吩咐:“管家、账房、医生,还有达莱那边一人送上一盘,就说是夫人亲手打的,图个好看。”说完门外喊二娘子几声,进来撮了一盘子专门送出去。
二女朝我笑了笑,老四不屑的朝颖撇撇嘴,继续吃自己的生石榴。我捏过个柰果咬了口,不是纯酸,还涩的吐舌头,吃的上火,训斥道:“都学着点,都一个个什么表情,当做人那么容易啊?别以为有俩钱就人上人了,没个好人缘连个显摆的地方都没有。”
“柰果酸,我们可没惹您。”老四挑个青果子打算塞二女嘴里,被识破了,俩人发生争执,被回来的颖一人一记打个趔趄。
“等安置好,过些日子妾身打算回门一趟。”扭头看看老四,皱眉道:“和二女走远耍去,看你俩吃像就由不得想动手!”
“什么事?回门就回门,撵娃们走干啥?”
“该说二女地事了,妾身拦不拦地,总是个该……”
“该就该,你鬼鬼祟祟什么意思?”对颖在家也没多大心理障碍,一说就回门咋咋。好像我给她朝娘家撵。“怎么都行,少提无后为大的事情,没意思地,我这么大官都不在意,四品不小吧?”
“够了,”颖摆摆手,笑地歪倒,“按理您这爵位上。朝廷还得封诰咱王家八个滕呢,可惜妾身娘家寒酸,总共才陪嫁一个过来,可惜了。”
“二女就够了,正八品多好。出门也威风。你带的多,咱家炕也睡不下那么多人,倒时候正八品打正八品的,我这正四品也不好偏心不是?”打算几句笑话就把这事情岔过去了。“咱家没那么多规矩,就是朝廷养活,咱也没有必要非得把名额占满。”
“说的,”颖剥开个石榴,接了一小盘籽,“说了封爵,您可是从二品,和那些官员还有不同。二女同我说了。上次的圣旨就不该接,妾身一味的图虚荣,不明白其中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在这上面总比我强些,收到身边也好常给您提个醒。”
“尽胡说,她才多大,能知道什么。”没想到颖竟然是这么一层意思,二女心里存了什么打算?怎么想起给颖说这些话。听的我直皱眉头。心里打鼓。“你不懂。指望她能比你强到哪?”
“不是早就说过嘛,二女侍候妾身的侍候就看出蹊跷。打打罚罚地也不说真话,多半以前是有好身世的人家。您接了圣旨当夜就跑出去,妾身心里着急,二女才说这差使怕不好应付,您是出去找人拿底细去了,劝我莫急。”颖说的也不舒心,递了一小碗石榴籽过来,“妾身出身商贾,小见识,小眼光,就怕有些事情上闹的夫君不顺畅,也没存别的心思。”
不接这话,嘴里干嚼了几颗石榴籽,假装品评的模样。一起这么多年了,一说话就能嗅出阴谋的味道,俩女人都在耍心眼,关键就在颖久久没有身孕上。颖因为这个事不得气长,二女最近越发爱找我亲近,却没有以前那么急迫了,该到了兴致上却有意将我朝颖那边推,时间一常越发显得我和颖没个结果,这就让二女在心理上逐渐占了上风。这次二女拿捏了好机会以劝慰的形式再次点中颖地软肋,的确,机谋上颖不如二女那么机敏,而且当时的确在我脚后跟上来了那么一下,更显手段。
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办法在这些方面和二女争胜,以退为进的方式委婉的向我剖析自己不足之处,什么话就怕说明白了,这么一来就算我是陈世美都难以把事做绝,把了这个要点上还间接朝我告了二女一状,意思是这丫头在家里存了挑拨夫妻感情地心思,而自己为了成全家里和睦,主动要求我接纳二女。
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嚼烂的石榴籽喷了颖一脖子,忍了笑朝颖恨恨的指了指,“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活生生例子。”
“夫君说什么呐,”颖一脸无辜朝我推了把,“冤枉妾身一片真心。”
“还冤枉,就没一个好的。”我拽了颖鼻子使劲拧了下,“作,你就好好作,还有二女,明天单独拾掇她!明明知道我心里偏你,说这么多话怪没意思地。哎,幸亏我还有点分辨能力,要不听完能跑去给二女掐死。”
“那妾身可舍不得呢,”颖就爱听我说这话,身子一软就倒了过来,“和二女无关,她是为您好,也是劝妾身的话。是妾身小气了,爱在您面前做个怪,要怨您就怨妾身一人,千万别叱责二女。”
“天下好人都叫你占了,我怨你也是怨好人,还不如不背这黑锅。”颖要是个男人,做官肯定仕途通畅,正正反反的话,全由了她说,天下的好处一人都霸占上。笑问:“你到底叫不叫我叱责?”
“若心里有气,稍微那么小小叱责一下就好。”颖滑头的将脸塞我怀里笑了起来,一幅娇弱的样子,“女人家,磕磕碰碰多少有点,想朝您跟前讨个公道呢。”
“你还用朝我跟前找公道?”伸手在颖背上轻抚,“偶尔耍个心眼也好,哈哈一笑就过去了,别太频繁。”
“恩,”颖见我下了定论,心满意足坐直了,从怀里掏个黄纸包,红脸悄声道:“才讨的符,听她们说灵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