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到花月馆内,还没来得及用我的性命来要挟我,就发了病。”花月接话。
“你没看出她的身份有异常?”其厌又问花月。内息紊乱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将灵息完全隐藏的。而芫芜从建木神树上面获得的灵息,不用想都知道和神族身上的完全不同。
“看出来了。”
“然后呢?”
“尽一个医者的本分,替患者医治。”
其厌沉默了。
芫芜见状笑道:“他一开始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不信。”
“你杀过人没有?”其厌沉默过后,又问花月。
“医者只救人,不杀人。”
“不必看我,我杀过。”见其厌望过来,揺情道:“而且,我也不是医者。”
“怪人,都是怪人。”其厌像是自说自话,“也是,只有怪人,才能和怪人聚到一起。”
“听阿芫说你遗失的那颗心脏找回来了。”揺情看向陵游,“我现在有了闲暇,准备何时移植?”
“尽快吧。”陵游言简意赅。
“好。”
“你进行医治的时候,我能否在一旁观摩?”花月眼神都亮了亮。
揺情也不吝啬:“自然可以。”
“那颗心上被下了咒术,需不需要我替你先解掉?”其厌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芫芜一愣。那颗心上的咒术,是她当年年轻气盛做事不思后果导致的,关于这件事,在坐除了她之外,应该只有半落和揺情知道。
闻言,其厌砸了砸嘴,有些吞吐地回答道:“自……自然是看出来的。”
芫芜眯了眯眼:“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其厌道:“我修习的就是咒术,这点儿……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
众人见他二人你来我往,自然都看出了猫腻儿。所以都不说话,任其厌一个人在芫芜的注视下无所适从。
“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芫芜笑着道:“却现在才提出要替我们解了它。”
“这……这不是迫不得已嘛。”其厌替自己辩解道:“但是我敢保证,当初是看出来他可以完全不受那诅咒的影响,我才决定不说的。”
琉珖用了然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其他人却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芫芜,芫芜缓声道:“无他,被算计了百十年而已。”
她这一说,其厌的视线压得更低了,直接定在了身前的一小片土地上。
“敢算计你,这人的胆识值得敬佩。”
花月刚刚说完,就得到了其厌一记眼刀。
他们俩的“仇”,从他来到至华境的第一天就算是结下了。
“尊主!”
一旁有人在喊,是华初正在朝芫芜跑过来。
她在那场战争中染了瘟疫,失了母亲,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数次以后捡了一条命回来。虽然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但总算没有失了活力。
“华初?”见她主动跑过来,面上带着笑,芫芜有些惊讶,笑着问道:“找我做什么?”
“尊主,她们在跳舞。”华初站在了芫芜面前,“尊主去不去看?”
“跳舞吗?”芫芜起身,牵起她的小手,“好啊,在哪儿?你带我过去。”
“好!”华初欢呼一声,扯着芫芜的手往前跑。陵游在芫芜起身的时候,自然也跟着一同站在了她旁边。
当然,他一个小孩子,就算是跑又能跑多快。
“你们不一起过来吗?”芫芜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喊道:“谁会跳舞,揺情你会吗?”
众人跟着站起来,揺情摇头道:“我不会。”
“琉珖你呢?”
“我母亲善舞,幼时曾经跟她学过一些。”
“你会啊。”芫芜朝她招手,“快来快来,我想看你跳舞,我还没看过呢。”
众人来到的时候已经有数百人围成了一个大圈子,圈子中心两人在斗舞。
一白一绿两道身影,是鬼兰和一名藤妖。
此二人跳舞,身姿之柔软,令人咋舌。她们虽在斗舞,却丝毫没有争斗比试的意味,反而像是在合作,默契无比。
热烈时如繁花绽放,舒缓时如静木临风。她们这一舞,仿佛舞回了各自的原身,展现出了最本真之美。
“尊主,她们好漂亮是不是?”华初仰头,问芫芜。
“当然。”芫芜点头,然后笑着问道:“那华初想不想看琉珖先生跳舞?”
“想!”
芫芜看向琉珖……
“要是至华境能不再受干扰,像现在这样的欢乐就能一直持续下去,那该多好。”芫芜看着沉醉在舞姿中的至华境生灵,贴在陵游身边,说出了此刻踊跃心头的想法。
“会的,一定会有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