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于是就这样一天天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溶桑桑。
这会儿,在马车的颠簸中,她似一个累极了的孩子,就这样靠在溶则的腿上睡着了。
闭着眼睛的她,依然皱着眉头,溶则则是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难得入睡的妻子。
马车外,一个护卫打马上前,在车窗外禀报“将军!”
军旅中人,似乎嗓门总是要大一些。
这一声“将军”吓得溶则连忙嘘了一声,马车外的人有些讶异,溶则撩开车窗处的帘子,小声道“何事儿?”
那护卫正要禀报,溶则又赶忙道“靠近点儿!小声说!”
护卫靠近车窗,见里面靠在溶则腿上睡着了的关昕月,会意,小声道“溶五派人来报,车队后十里,有可疑人在跟随!”
溶则目光变得冰凉,似是自言自语,道“好啊,好啊,在家太久了,本将军正想见见血呢!”
溶则说得很小声,可那护卫耳力倒好。他闻言,似有些兴奋,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溶则看向那护卫,眼里闪过寒芒,道:“吩咐下去!在松林驿休息”
护卫应是,声音不自觉又有些大,溶则一个眼刀过去,那侍卫忙小声道“是!将军!”
溶则点头,又吩咐道“去告诉青松,敌人,来了!”
护卫拱手,打马上前,去追最走在前面的青松去了。
待马车到达松林驿时,已是黄昏。马车一停,关昕月就醒了,她直起身,忙看向溶桑桑睡着的小榻。可马车内没有点灯,已是漆黑一片…
溶则见她醒了,这才起身,把小几上的油灯点亮。
灯光闪动中,关昕月看起来要精神了一些,而溶桑桑却还保持着最初的睡姿,一动不动。
关昕月叹了口气,撩起车帘,问道,“到驿站了吗?”
溶则点头,起身扶起关昕月,道“月儿,累了吧?你先下车,我抱桑儿下来。”
关昕月点头,心兰已撩开马车门帘,关昕月被搀扶着下了马车,溶则抱着溶桑桑也下了马车。
松林驿里里外外,都是明亮的灯光,十一提前到了,带人把驿站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没发现不妥之处。
此刻,他和这松林驿的驿丞正站在驿站门口,候着溶则他们。
见溶则一家从马车上下来,那驿丞诚惶诚恐的上前跪倒,道:“下官松林驿驿丞刘远,拜见大将军!”
溶则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起来吧!”
那刘远起身,前面引路“大将军,夫人,这边请!松林驿简陋,慢待了!慢待了!”
他十分紧张,卑躬屈膝,生怕哪里怠慢了这尊大佛。
溶则开口问道:“驿站内可有其他人投宿?”
刘远忙不跌回道“没有!没有!今日只有将军一行人至此!”
溶则点头,道“很好!”
刘远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点头哈腰应是。
进了驿站,溶则一家来到二楼已经准备好的房间,刘远殷勤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溶则把溶桑桑放到床上躺好,关昕月拿起水杯,给溶则倒了杯水。
溶则在桌边坐下,关昕月端了水杯过来。
他接过水,顺势拉起关昕月的手道:“月儿,今晚,外面可能会有些声响,你别怕,好好守着桑儿。如果害怕,把丫头婆子叫进来陪着。还有这个,你拿着!”
溶则从袖里拿出莫老给他的孔雀翎,递给关昕月。
关昕月问:“这是何物?”
溶则道:“这是孔雀翎,这儿有个按钮,只要按这里,前面就会射出毒针,小心点!”,关昕月已伸手去拿,溶则赶忙道。
关昕月也吓了一跳,道“这个,拿来做什么?”
溶则忙道“月儿!月儿!你别怕!这就是给你防身,以防万一!”
关昕月接过孔雀翎,放到桌子一侧,皱着眉,不说话。
溶则道:“月儿,我只是图个心安!我不会让你有用到它的一天,只是,你拿着它,我要安心些!”
“好!”关昕月抬头,忽的笑了,她微笑着开口道,“好,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桑儿!”
关昕月顿了顿,抬头,她看着溶则,依然面带微笑,却声音哽咽道:“你伤还未愈,你要牢记这一点!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桑儿。可你,也答应我,不要再受伤,再也不要!我承受不住,再一次,你在我面前,倒在血泊!”
“阿则,你知道的,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溶则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喃喃着“放心,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