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炬退兵不过一日,第二日,新平大军终于在衡山郡西集结完毕。
昭灵郡主也来到了衡山外的新平军大营之中。此时的她一身戎装,年近四旬却英姿勃发。
中军大帐中,贺兰褀坐在上首,他对着李炬气急败坏的怒吼:“废物!这都多少天了?区区衡山三万守军都拿不下!”
李炬在帐中低头不语,他低垂的眸子中尽是鄙夷之色。昭灵郡主对贺兰褀倒是毕恭毕敬。
昭灵郡主看贺兰褀越骂越来劲,眼中也闪过不耐之色,她上前一步,浅笑着道:“陛下莫急,云峰已去调龙鳞军,云谷已把投石机都架好,待明日便可发起总攻。”
贺兰褀看了一眼昭灵郡主,恨恨坐回了首座。贺兰褀如今是又恨又怒又急,他恨贺兰曦果真敢夺取启临,怒朝廷大臣见风使舵,隶王才入启临,他们就迫不及待认了新主。他迫切的想要杀回去,想拿回他的皇位。
衡山这边,溶桑桑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敌军攻城部队,她知道,敌人要发起总攻了。
寇良领着十万大军也去了衡山郡,只是从衡山郡北部到西南部,最少也要两天。
城墙后面,一排赶制的弩车排列开来,溶桑桑带来的两千军士,其中一千已下了城墙,正在检查投石车的状况。
开花弹放在一个个大木箱子里面,放在投石车旁边,周围方圆五十步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日傍晚,五千个带着面具的人来到了守军军营之外。
卫兵来报,那些人装束奇怪,个个武器装备齐全。溶桑桑听着实吓了一跳。衡山何时藏了这样一支武装?
五千人?溶桑桑在定波也只囤了两千人罢了。
这五千人的首领四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人,他被人带着,入了溶桑桑的大帐。
青松立在溶桑桑身后,冷着脸,十分警惕。这个时候来路不明的人皆可能是敌人。
青年人进了大帐,带着面具的他,双眼克制不住的看向首座的溶桑桑。
青松看着青年,脚步往前踏了一步,警告之意不言自明。
青年却五十青松,不过也再未直勾勾看着溶桑桑,他行至溶桑桑身前,单膝跪下拱手道:“小人莫雨,见过郡主!”
闭此言一出,溶桑桑和青松都有些诧异,莫雨此人在西宁南部的名声可是不小。
莫雨经营的雨楼遍布各个郡县,且这雨楼之人行事颇为嚣张,从不买官府的帐。
这些年雨楼迅速壮大,走的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路子。
溶桑桑打量着这个青年人,眸光平静,可不知为何心却莫名有些疼痛。
青松看了溶桑桑一眼,别人察觉不到,可他却能清楚的感知溶桑桑紊乱的气息。
溶桑桑深吸了一口气,道:“起来说话吧!”
青年起身,低垂着头,作恭敬状。
“你是雨楼的楼主?”
溶桑桑淡淡问,青年点头恭敬道:“是的。”
溶桑桑又问:“为何要来前线?”
莫雨抬头,看着溶桑桑的眼睛诚挚的道:“为了百姓。”
溶桑桑不知为何呼吸又是一滞,这个人的眼睛,很是熟悉又很陌生。
他的回答,很多人不会信,甚至会将它当做喝笑话。江湖草莽也敢说为了百姓?可他的眼神在说这话时那么坦然。
溶桑桑点头,未置可否,又开口道:“阁下可能摘下面具,已真面目示人?”
莫雨闻言,略迟疑后,抬手缓缓竭下了面具。
那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绝对陌生的脸。
溶桑桑看着莫雨,缓缓舒了口气。
莫雨却开口道:“郡主,我雨楼之人皆带着这面具习惯了,不知可否容小的们继续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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