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桑桑未回答他的问题,好奇的问道:“为何雨楼之人皆戴面具?”
莫雨苦笑道:“因为雨楼之人皆是些世人不容的阴魂,我们若已真面目示人自己就先会胆怯,带着面具不为吓唬别人,只为了给自己壮壮胆而已。”
溶桑桑听着这说辞,倒觉得新鲜,又不知为何有些伤感。不知怎的,她想起了还在家中卧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爹爹,若爹爹哪一日醒来,怕也再不能已真面目示人了吧?
鬼使神差的,溶桑桑答应了莫雨,答应了他可以带着雨楼之人参加战役,只要听从指挥就可。当然也答应了雨楼之人可以带着面具。
溶桑桑第一次莫名其妙因为见着一个人的眼睛而信任了他。
倒是衡山守备不知为何对这些人似乎颇有好感,在溶桑桑问完话后他便一直在与莫雨攀谈。
莫雨的人,都有自带武器,无需单独给他们配备,他们的身上穿着一种褐色像皮革一样的软甲,溶桑桑看着却与关昕月给她的莫沁甲有些相似。
次日天还没亮,新平大军发起了攻击,投石车把大块大块的石头投入了城内,两仗高的城墙之半个时辰就被砸的这一个缺口那一个缺口。
衡山守军一直未动,溶桑桑在等,此时若用投石车还击,只能打到对方的投石部队,性价比太低。
至于弩箭,敌人还在弩箭射程之外,也用不上。
又过了一个时辰,衡山城墙已千疮百孔、形同虚设。终于,新平军的先锋开始向前挺进。
先锋主将是溶桑桑在新平龙氏盐业打过交道的龙云峰。此时龙云峰一身银色铠甲,腰挂长剑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新平军在离爆破的城墙四五百米处开始了冲锋,浩浩荡荡的敌军冲杀而来。
溶桑桑站在一个幸存的角楼之上,看着敌军一步步逼近。
衡山守军已心急如焚,这无知少女做了他们的主帅,而此时他们不由怀疑他们的主帅已被敌军吓傻了。
军令迟迟不下,张乾看着守军错过了最佳攻击时机,在已是残垣断壁的城墙上捶胸顿足。
“完了!衡山郡完了,西宁完了!”
张乾老泪纵横,右河来的援军和衡山守军亦是心中莫名感到苍凉。倒是莫雨麾下五千人不动如山。
已有敌军冲杀到了城墙外,此时城墙到处是缺口,敌人毫不费力就能翻越城墙。
此时溶桑桑下令:“步兵,上!”
步兵闻言,心生绝望,却不犹疑,拔出刀剑,与翻越城墙的敌人厮杀起来。
“弓箭营,放箭!”
紧接着,又一道军令下来。
弓箭营的军士无暇多想,举箭向半空中射出。
“连弩营,上!”
随着溶桑桑又一声令下,连弩营的军士皆还在残破的城墙之上,他们毫不犹疑拉动了拉杆,嗖嗖嗖破风声淹没在近处得了砍杀声中,可远处的敌人却成片倒下。
前面最绝望的步兵顿时感觉压力小了不少,源源不断冲杀而来的敌军后继无力,沦为他们刀下之鬼。
“投石营,射!”
投石机摆在城墙最后面,负责投石的都是溶桑桑带来的人马,他们听着军令,心中亢奋。
片刻之后,一声声炸雷般
的轰轰之声响彻天际。
新平军彻底懵了。
眼看着一个个黑疙瘩从天而降,然后他们身边的战友就被炸成了碎片。
半日功夫,新平军死伤过三万,不得不下令后撤,可但凡入了投石车射程的人,极少又能活着撤回的。
这便是溶桑桑不依常例,先用投石车,再用连发弩,再用弓箭最后才步兵上的原因。
投石车一上,把敌人阻击在外,却对敌人造不成多大损失。白白浪费了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