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也没有一个办事利落的。云端他们没怎么在京城溜达过,路不是很熟。美人居的其他人,没什么利落的身手,救人如救火,云树抓起药方就冲了出去。
“怎么样?”江雨眠问道。
“我去抓药!”
说着,人已经赶到了前楼的门外,推门进去,正在看歌舞卓渊正要问云树,云树就像完全忘了他,穿过前楼,就去牵马。
卓渊丢下美人儿,跟了出去,“云树,出了什么事?”
“我去抓药,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说着话,云树身下的马已然飞了出去。
卓渊没有再进去,而是也解马跟了上去。亏得他在真定府待了这些年,没少骑马溜达,才没把云树给跟丢。
入夜已许久,益生堂也早已关门。云树跳下马,将门拍的山响,“开门!开门!”
守夜的伙计埋怨道:“都这么晚了,买药明天再来。”
“快开门!我是你东家!”云树喝道。
伙计一听来气了,“大晚上的,你在这里装什么东家?说让你明天来,你就明天来!”
白月命悬一线,云树没工夫再跟这伙计废话,哪怕是自己的铺子,她还是抬脚就踹。
卓渊瞪大眼睛,看着比下午与廖廷越打斗时还要生猛的云树。
“砰砰”的踹门声,让伙计一个激灵,这人还是个硬茬!甩掉一脸瞌睡虫,从搭铺的桌子上跳下来。“你这人要做什么?”慌乱之中,被什么东西绊住,里面一阵磕碰声。
伙计顾不得疼,冲里面喊道:“快来人啊!有人砸铺子了!”
屋里灯亮起来时,云树已经踹开了门,闪身进去,抢过伙计手中的烛台,就往药柜走。四个看铺子的伙计围了上来,就要动手。
云树将烛台端高,照着自己的脸,对四人喝道:“都给我站住!你们中间,没人认得云爷吗?”
云树两年没来铺子,这些新收的伙计哪里认得她,虽然没见过她,却也知道东家确实姓云。云树这一声喝,还是让他们停了往前冲的步子。
“救人如救火,我急需要抓一副药。你们来抓,还是我来抓?”
原来这人不是来砸店的,还真是来抓药的!伙计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反应,云树将一大锭银子丢过去,端着烛台就往药柜走。
一个伙计机灵的抢上来,“你不懂药,还是我来。”
未免再起冲突耽误功夫,云树将烛台递给他,从怀里掏出方子,递给他,“快点!”
那伙计端着烛台分辨药方上的签名,“云树”,确实是东家的名字,不由抬眼又扫了云树一眼。
云树不耐烦的皱眉,“你倒是快点啊!”
方子上的药确实是急效固阳的,确实关系着人命!反正钱也付了,那伙计拿着药方开始抓药。
另一个伙计走过来,一脸怒气对云树道:“你踹坏了我们店里的门,这点银子可是不够的!”
云树看自家伙计朝自己讨要银子赔门钱,也是无奈,往怀里一抹,却只剩下一块银子。今晚出门,为方便付账,银票都在云端身上,这会儿又没带上他。回身看到跟进来的卓渊,“带银子了吗?”
卓渊摇头:他可是揣着来做客的心态跟云树出来玩的,付账的事就不跟云树抢了。
云树上下打量他一眼,盯着他腰间的玉佩。烛影昏暗,那玉佩仍显出盈透之色,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上之品。“这个重要吗?先借我?”
云树之所以先问他,是因为,随身佩戴之物,尤其是玉佩之类的,除了价值不菲,还多半有着重要的情感寄托,比如,黎歌之前送她的那块玉佩,不知道在黎家传了多少代了。。。
卓渊什么都没说,解下来就递给了她。
云树面色郑重道:“谢了,明天就还给你。”
卓渊没个正形道:“没关系,云爷若是喜欢,留着也好。”
云树皱眉,没跟他计较,转身将玉佩给了那个伙计。
“我今日带的银子不多,就先将这玉佩押在这里,明日一早,我就让人送银子过来赎玉佩,请一定好好保管此玉佩!”
那伙计见这玉佩水头如此之好,也知道价值不菲,别说赔这两扇门,怕是整个门脸都可以买下来了,便收下来,没再为难她。
药一抓好,云树拎起就走,走到门前,又回身。“门坏了,你们今晚要费些心思看好门了。辛苦了,明日我会让人多送些银子来的。”
云树上马飞奔而去,四个伙计却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被云树踹散的门拼起来,却一点经不得力,夜里被风扑倒好几回,伙计惊醒好几回,对那个踹门抓药的恨愈深。
直到一缕烟从门缝飘进去,他们彻底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