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淌过小河,越过小丘,绕过沼泽,穿过密林,终是来到昨夜大战之处。
只见此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染红了一片绿林,好不瘆人。
江辞不敢多看,快步淌过去,一处一处寻,却寻不见杜衡的踪影,一遍一遍唤,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寻了良久,却无所获,江辞颓然倒地。沈若蹒跚而来,道:“那边有血迹,想是他的,我们去看看。”
“好。”
两人立刻循着血迹而去。
将将走至半道,便听得后方一阵快马蹄疾,沈若倏地便将江辞按倒,同她比个噤声的手势,江辞立时乖乖缓了声息。
沈若自深草丛中抬头,抬眼望去,见着此番骑马之人,眉头一蹙。江辞小心抬头,向前望去,这才知晓沈若为何蹙眉。
竟还是那群山贼!
怎的还没有死绝!
看此番架势,他们似在寻找些什么,那帮山贼在此地探寻了片刻,忽然便成群朝前方奔去了,看这去向是在找杜衡!
料想是这帮人前来善后,发现杜衡没死便前来追寻他。
杜衡现下的处境十分危险,他们得在这帮山贼之前找到杜衡。思及此江辞一把拉起沈若,道:“我们得快些,杜衡现在很危险。”
沈若蹙眉道:“我们还是兵分两路的好,且由我来引开他们,你去寻杜衡。”
“不可!”江辞急急驳斥回去。
沈若微怔,却还是坚持道:“他们目的在我,我不能将你同杜衡都牵扯进来。你快些去,再晚一些,杜衡的危险便更甚一些。”
“说了不可便是不可,我有办法能够快速找到他。”
“什么办法?”
江辞指着前方岔路道:“你看那条路,是先前我们改道傅水的路,杜衡的血却在另一条路上,谅是他伤势再重,也不可能流一个晚上,那应是他故意洒下的,目的便是引这些追兵过去,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在上次我们休息的客栈附近等我们。”
沈若顺势望去,果然如江辞所说,沈若笑道:“你倒是有几分聪明的。”
江辞得意一笑。
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傅水行进。
追兵到被引另一条道上,这条小道倒是清静安全了不少。两人一路蹒跚行进,行至半道见着一赶路客,沈若便取了腰间玉佩同他买了那匹马。
赶路客心满意足离去后,江辞疑道:“你还会骑马?”看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
“先前学过一些。”沈若笑道,拉过马匹,道:“这马没有鞍鞯,我先托着你上。”说罢便一把揽住江辞,将她往马背上送去,
待江辞坐稳后,沈若才艰难上马,道:“这马没有缰绳,你且抓着它的鬃毛,安稳一些。”
“好。”
待江辞彻底坐稳后,沈若一拍马屁股,马匹仰首嘶鸣朝前奔去。
得了马匹的助力,不过登时两人便到了傅水附近。两人下了马,将马栓在一处稍稍荒芜的地方,方才进入城中。
“还是小心些的好。”沈若出声道。
“嗯。”
两人四处躲避人群,左转右折,终是到了那日暂居的客栈前。
江辞道:“你太过显眼,见过我的人比较少,我先去探查探查,你在此地等我。”
“好。”沈若点头。
江辞寻了小水潭,洗了把脸,重新绾了一遍头发,正了正衣襟,方才向客栈方向行去。
在客栈周围绕了一圈,并无发现,江辞进入客栈内,寻了个小二问道:“你可曾见着一个身高约八尺,风神俊朗的男子?”
那小二摇了摇头,便继续服侍客人去了。
江辞无获而归,见着沈若,只摇了摇头。莫不是方向错了?杜衡究竟去了哪,身负重伤他又能去哪?
沈若略一思忖道:“他肯定会来这的,这是距离佘山最近的驿站,他定是因事耽搁在路上了,我们且等他片刻。”
“也只能如此了。”江辞微微点头。
“还是先寻个医馆治下你身上的伤吧。”江辞道。
“嗯。”
“还有看病的银钱吗?”江辞抬眼,看向沈若。
沈若摇头,道:“想是昨夜不慎遗落了。”
“嗳。”江辞无奈摇头,屋漏偏逢连夜雨,也罢也罢,该到她出手的时候了。“你且先等我片刻。”
“你要作什么?”沈若疑惑。
江辞忽然神秘一笑道:“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