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何大人听衙役来报是尧兰的事,亲自领队快马到了罗家村。村长不敢怠慢,把人迎到了自己家里,派儿子去把罗来福一家喊过来,怀江也回家请了尧兰过来,当然他们四兄弟笔直站在尧兰身后。
陈氏一进屋,就哭着跪地,“青天大老爷,我儿媳妇尧兰那个贱人,勾结外人,把家里都偷光了,求大人做主,让她把银子还回来啊。对对对,她还冒充县衙的官人作威作福......”
“下跪何人?”
“民..民妇...民妇陈氏。”
“你家丢失何物?有何证据证明是尧兰所为?”
“民妇家中被盗五百两银子,尧兰一穷二白,何来银子吃香喝辣,肯定是偷了家里的。”
“据闻,她在你家里时吃糠咽菜还不管饱,家里如此穷困,何来五百两?!”
“.......”陈氏语塞。
罗来福也跪下,“回禀大人,银子是二儿子当兵寄回来的津贴,都是他的血汗钱,我们一直攒着不敢花,我们自己也是吃糠咽菜的。这二儿媳妇尧兰,刚生完孩子就离家,身无分文,现在过着有仆人有马车的日子,就是偷了家里的银子啊。”
“你们最后一次看到银子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二十,二儿子的津贴寄来,我们放进抽屉,当时银子都还在。”
“尧兰,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罗家村的?”
“上个月初五,不曾回过罗家村。”
“大胆陈氏,你儿子从军一年,能寄回来五百两银子?你当本县是傻子?尧兰自一月前离家,可曾有人见她回过罗家村?”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见过尧兰回村。
知县又道:“本县倒是可以证明,尧兰确实是西江县县衙的参谋,立了大功,领朝廷俸禄。据本县调查,这一个月,她都没有离开过县城,可以排除的嫌疑。诬告是犯法的,先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大人,冤枉啊,我们真的丢了银子啊!”
“实际丢了多少,从实道来!”
“三百五十两,绝无假话!”
“好,本县马上派人随你们回家勘查,但诬告之罪不可免,念你们年龄不小,各打十板子。”
打板子就是在村子的晒谷场执行,无论两人如何求饶,何大人也铁面无私,尧兰这种惊才绝绝的人,怎会盗他区区几百两银子,即便是,也是有缘由的吧,反正尧兰他是保定了。
罗来福的儿子都是怂货,竟无人为父母受过。村民就更不会为他们出头,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是罪有应得。他们若再霍霍,把尧兰得罪了,山货卖给谁?不是要断送一村人的生计吗,真是打得好,打得妙!打死了才好!
十板子打完,两人被儿子、儿媳妇扶了回家。
衙役随即上门勘察,对比了脚印,一个外人都没来过,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钥匙仅此一把一直挂在陈氏身上,没离过身。挨了一顿板子不说,银子也没什么希望找回来,两老顿时有点邪火攻心,进而病倒了。
何大人让村长领着视察耕种工作,重点看了木薯杆的储备,又看到各家门前都晒着山货。
“不错,罗家村在从事农业之外,积极搞副业,定能过上好日子,村长功不可没啊。”
“是,大人,我会领着村民好好干的,争取不给大人丢脸。”
村长没想到能被表扬,这都是沾了尧兰的光呀。
“尧参谋,对于本村的发展,你有什么其它建议吗?”
“山货的需求是长期的,但仅靠野生终究有穷尽的时候,有人力的家庭,可以开荒坡地种植,这样三年后就挑壮的挖,挖了随手又种回去,长长久久每年都有收入。”
“坡地除了种山货,穿插种果树,果子每年摘一趟,相当于收一季粮食。”
何大人问跟在身后的村民:“你们觉得如何?坡地开荒免税三年。”
村民十分认同尧兰的建议,县官又给免税,自然是好事啊,大家都穷,但不缺劳力啊,只要勤劳肯干,就能增加收入。
都异口同声说愿意干,好好干。
尧兰指着山脚一直长到山顶的松林,示意何大人过去看看,一行人走到松林跟前,尧兰说:“这种松树,平日只用它落地了的松针引火烧灶,树木太过坚硬难砍伐,烧柴都不砍它。但它却是一种十分有经济价值的植物。”
说着吩咐衙役用刀刮开一道口子,不多时,就有晶莹的液体慢慢渗出。
何大人用手指去粘了点,黏黏的。
“尧参谋,此物有何用?”
所有人都凝神盯着尧兰。
尧兰继续当起百科小能手。
“这是松脂。可以提取精油,能止痛暖身。可以做成胶水,粘合东西,比如说木工需要用钉子把两块板子钉在一起,用胶水也可以黏住,不需要钉子。也可以做成油漆,刷在木制的家具上,百年如新。”
何大人眼睛亮得跟启明星似的,“如何实现?”
“首先,这山地目前都是属于朝廷的,大人可采取承包制,村民愿意干的,可以承包一片山林,自行采割松脂,卖给云......卖给商家,商家收购去做成制品,这些产品流入市场,就带动了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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