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元崎的双眼,从背脊慢慢弥漫上一阵冷汗,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骇然瞪大双眼,双手止住的颤抖,胆战心惊的朝她喊道“不,不要!”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间她手腕一阵无力,还未反应过来,就又一次被火红的绫罗拉回了地面。
当她错愕的抬起头,却看见绫罗的另一端缚在云时的手里。
伽阖立马用绫罗将她绑了起来,一颗心仍旧后怕的止不住狂跳。带着些气急败坏,她红了眼眶,大声斥责道“你给我听好了,就算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我也不要你用性命去打开那个什么狗屁锁!”
她紧紧的抱着她,仿佛她是一阵随时消逝的风。
云时默默的看了一眼伽阖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若不是从前那样痛苦的失去过,又怎会害怕至此。
元崎上前一把将她扯过来,双手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因为恐惧的余温还未消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眼角泛起一阵鲜红。
玉若冷漠的挣开他的手,平静的望着他,眼睛里曾经清澈的灵光暗淡了下去。
见他如此,她晦涩的笑了笑,眼里慢慢的蓄起了泪水“从前,我固执的想要找到你,也一直在痴心妄想着,你我之间能有一个好结果。可你即已欺骗辜负我,就狠心绝情到底。我相信你对我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真情,但元崎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对你没有了”
眼眶里的泪水一直没有流下来,她冷静疏离的好像触手可及却抓不住的月光,令他感到陌生。
她一如既往的洒脱和率真,从前执着于找他,到后来不问缘由的信任,曾经有多天真,现下就有多决绝。
落子无悔,这局棋她输了,便要潇洒放手。她不会困顿于一场利用的欺骗里自怜自艾,那点点心怀叵测的真心她也不会自轻自贱当宝贝似的捧在掌心。
元崎不知该说些什么,喉间哽住了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声。
犹如面对这魔族无边的黑暗一般无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去。
他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身后是无妄的深渊,无论是头顶着的,还是脚踩的,都不能让他肆意去追寻心之所向。
生于沼泽,长于灰暗,身上背负的是更多人的光明。
他狠心回头,与她背道而驰,心如死灰的一脚踏入了属于自己的深渊。
玉若坚持往前走了几步,终是停滞下了脚步,神伤的回眸,映入眼帘的只有漆黑一片的凉风。
伽阖轻轻的扶过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她回过头,假装自己毫无羁绊。
却在转身后,瞬间被抽光了精气,恹恹的化作一尾雪白的狐狸。伽阖将她收入荷包里,轻轻的拍了拍,说道“好好休息吧”
在魔族的界线边缘,一墙之隔便是忘川,只是谁也出不去。
伽阖抬起手轻轻的碰了碰那透明的结界,如水面般荡漾开一圈碧色的细波。
云时始终凝重的皱着眉头,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好像真的出不去”
他默默的用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沉声说道“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她回握住他的手,双眸明亮赤诚,含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你在,我不怕的”
狐后行走在浑浊的湮世渊中,或许是因为身上独有的天魔军的气息,那些残灵并未将她侵蚀。
远处的混沌猛然散开,她定睛一看,奋不顾身穿越阴霾向前跑去,穿过阴郁的残灵,跑到那个人面前,仿佛她还是从前那个痴傻爱慕他的少女。
见到莽龙,她口齿打颤,昔日尊贵的狐后,此刻连话都说不利索。
“初鄞哥哥”
莽龙叹了口气“哎,你又是何苦,摆脱天魔族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在三界立足不好吗”
她摇了摇头,红着眼眶说道“可是魔族才是我的家”
“禾儿,多年不见,你成熟了不少,在青丘你也有了家室,玉若和你当年稚嫩的模样如出一辙,待我唤醒魔息,就送你们回青丘继续过安稳日子”
萧瑟阴凉的风刮着,撩动着她耳旁鬓角的碎发。
安稳日子?
千年前天魔一族被堕,她便将性命挂在了刀尖上,随时都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
时光衰老了她的容颜,却在日复一日的安稳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青丘千年的时光,无数次令她感到备受煎熬。
族人暗无天日,自己却天光大盛。
穿过魔族街市,尽头有一处破烂小院。
彼时临北山已传来阵阵低鸣的鸟兽声,还有羽翼在风里自由的声音。
街上的人提着手里的灯笼形色匆匆,混乱的宛如急忙躲避一场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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