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世渊所有的怨灵不知为何,突然间聚拢了起来,如同凶猛的野兽,朝着猎物奔袭而去。
成群结队的怨灵,聚在天边,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黑压压的乌云。
伽阖被衡奕拽着手,两人停止了拉扯,纷纷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黑影。
如此异动,令她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她错愕的回头看了一眼衡奕,只见他并没有过于讶异。
她缩回手,问道“怎么回事?”
他还未来的及来回答,便有一道银光迅速掠至他们眼前,那声势浩大的黑影也随之奔赴而来。
周遭叫嚣声尖锐,令人感觉头晕目眩。
被重重怨灵包围的瞬间,所有的声音犹如碎片,插入她的脑海里。
“云时,我们等你很久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得以重见战神!”
“我族之仇,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了”
“云时,我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把你的骨头碾碎,祭奠我们死去的同胞!”
……
伽阖痛苦的捂住双耳,许许多多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诡谲凌厉,仿佛像什么咒似的,令她头痛欲裂,比第一次疼上百倍。
云时将她揽入怀中,手中结印灵光一闪,结界将三人暂时保护了起来。
耳边的喧嚣逐渐淡去,沉重的脑袋也慢慢轻松,她放下手,抬起头便看见云时正冷清的望着衡奕。
他漫不经心的笑道“别来无恙啊,太傅大人”
云时将伽阖护在身后,手中凝出一柄锋芒的剑,剑锋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已然渗出了一丝鲜血。
一句太傅大人,戳了三个人的心窝。
怨灵此消彼长的攻击着结界,它们仿佛重新获得了无限生长的能力,消散后又重聚。
伽阖的脑海里却凭空生出一些记忆,混乱的在脑海里乱窜,三百年前,她也是闯入了这样的风云诡谲的结界。
记忆仿佛像一粒迅速生长的种子,在她脑子里扎根,她捂着快要喘不上气的胸口,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些杂乱理清。
云时慌乱的放下手里的剑将她揽住,焦急的询问道“伽阖,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他的眼神迷茫又无助,脆弱的宛如薄冰,她低声呢喃道“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什么?”
她呆滞的看着前方的黑云,小声说道“三百,三百年前,结界,天雷”
云时的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他托着她冰凉的脸颊,问道“你在人间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她努力回想着,疑惑又迟钝的说道“好像是,找你的时候”
抱着她的手臂忽然间缩紧了,恐惧瞬间将他吞噬,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莽龙从黑色的云团里慢慢走了出来,明眸善睐的看着他们三个,笑道“久别重逢,别来无恙啊,我的朋友”
说完他便一挥手,那些怨灵便朝两边退散。
云时看着许久未见的莽龙,心内滋味繁杂,曾经老魔尊教导他们,君子抱仁义,无惧天地倾,而他的仁义早已被欲望权利吞噬,空有无惧无畏,没有底线仁义。
莽龙打量着他,笑道“如今你与我这外甥女倒是如胶似漆啊”
他仍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以一种护住她的姿态沉声道“莽龙,恩怨过去数千年,今日,我们便来个了解”
莽龙嗤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云时啊云时,我们三个,就数你最为天真,事到如今,竟还以为你能掌控”
云时的心不断往下沉,昔日他拼经全力将天魔族封印至此,又舍弃树灵得以保全赤桓军残灵。
可他如今却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敢再如三百年前那般,赌一个未知的可能。
他沉声说道“莫要再痴心妄想,魔灵辗转三人,早已彻底失了灵性,它现在不过是一附着的死物罢了”
莽龙笑道“是不是,不过你宽慰自己的话罢了,云时,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死,我只是要拿回曾经天帝随手赐给我他不要的东西罢了”
“你休想!”
莽龙依旧轻笑着,身后的怨灵如同校场的士兵,整齐又蓄势待发的陈列着。他负手站在最前面,一如从前指挥千军万马那般的意气风发。
只见他手中凝出那柄所向披靡的破阵,锋芒的剑指云时,他身后的怨灵便如同山洪倾泻般争先恐后的朝他们再次涌去。
云时一只手牵着她,另一边去抵挡侵袭而来的怨灵。
伽阖挣开他的手,奋力的用绫罗击打着那些怨灵,她却发现,这些怨灵没有上一次的好对付。
这一次的来势汹涌猛烈,每一个都带着必死的冲锋之势,难缠的很。
云时转身一把抓住伽阖的肩膀,点地一跃,便轻车熟路的带她回到了临北山崖。
莽龙身边黑色逐渐散去,周边露出灰败萧条的景色。
衡奕一身黑袍慢慢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块翠绿的宝石。
积玉石强大的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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