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颐点了点头“当年你娘执意要生下你,可天君历劫与你娘相好之时,只是一个凡人,可天君的孩子,成年之时都要经历雷劫,而你根本了可能承受住,所以他们要在你承受雷劫之前,飞升成仙身,况且神魔之子,虚得历劫,成之成仙,败之成魔”
“所以,那个凡世里的国破家亡,都只是我必须历的劫,那为何最后结局会有些偏差”
许是灵力流失,他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寒冷,便捂着衣袖,虚弱的咳了咳,说道“若你历劫失败,入了魔籍,体内魔灵一旦苏醒,所有被封印于崖底的天魔军受到感召便会冲破封印,三界又是一场动荡。可心有不甘的人,巴不得它乱。比如我,比如望镜”
“他和莽龙私下勾结,后来便找上了我,只因莽龙和婳儿是亲兄妹,若我们助他们打开天幕,婳儿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微微皱起眉头,困惑道“那你为何突然间用阵法困住我,又为何眼下要告诉我实情,你不怕你们的计划出乱子吗”
他轻轻笑了,摇了摇头说道“长醉不复醒,可终究还是会清醒,这些年我查阅了所有的典籍,魔族之人,若残灵消散,纵使洪荒倾覆,都再无转机”
多年来,他深陷于自己的仇恨和执着之中,偏执的去相信内心悉知真相的东西,可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慢慢的一点一点将他从泥泞里往外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微小的力量终在放手后让他感受到了轻松。
她轻笑的盯着地面,愣神征征说道“所以,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开天幕,我娘亲,最后的愿望也是打开天幕吗?”
“只有打开天幕,残灵才能入轮回重生,太阳照耀众生,唯独将魔族子民除外,他们失去了自由,也没有了光,你可能不知道,你是魔族最后一个孩子”
她回过神,眼眸疑惑的落在他脸上“最后一个孩子?”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今日已经说了很多了,无妨再多一些。
“一个没有光的地方,生命看不到任何希望,魔族的人逐渐老去,死去,若不打开天幕,再过些年,或许魔族就不复存在了”
她惊觉的问道“那天君呢?他定然知晓这一切,为何不肯放魔族一条生路”
承颐嗫懦了嘴唇,终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她轻笑出声来“也是,他那般的自私冷漠,又怎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怕是巴不得魔族赶快消亡,这样便再也无人知道他的秘密”
她正说着,心口传来一阵沉闷的剧痛,是护心骨感应到云时出事了!
“承颐,你若想在此处等待暹娘醒来,便随你,我要回魔族找仙尊,他好像出事了”
承颐却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拽了回来“你的记忆,还有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没有想起,在那之前,就算是为你付出过性命之人,也最好不要轻信。你为了救师父,被渡灵瓶吸走了大半的血,又是一身凡骨,元神也只剩下一半,若没有师父的护心骨,你眼下怕已是一具尸体了。现下莽龙只缺你手里的朝未央作为打开天幕的钥匙,若你此刻放手与魔族的一切纠葛便也还来得及”
她无暇听他多言,心急如焚的甩手说道“我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纠葛,是他们算计我,硬将我拉入深渊里,我现在只想将云时带出来”
小阎守在门前,她快速的对他说了一句“你守着玉若和暹娘,我去把云时带出来”便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越快要到达那间屋子她便越不安,猛然推开门,床上空空荡荡,屋子里也没有人。
她攥紧了拳心,迅速转身御风向湮世渊而去。
云时吃力的杵着手里的剑,唇边亦是鲜血四溢,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愧疚化为了对他无边的纵容。
那年战火纷飞里,他将他从战场抱了出来,他奶声奶气的在南望山喊他师傅,那时的他眼睛稚嫩单纯,不似眼前这般狠厉决绝。
风将他的衣袍吹起,犹如一个从阿鼻地狱杀上来的魔鬼,他死死的盯着云时,内心清楚的知晓,今日便是最后的时机,此时不成,必成败寇。
“望镜,此刻你若回头,还来得及”
崖底的风吹的猎猎作响,他觉得他的话尤为可笑“回头?从我被天帝抱回去的那一刻,我便无时无刻期待着眼前的这一天,我为何要回头?师父,你知道的,我不想杀人,你只需要动一动,打开眼前这禁制”
体内的断生在发作,筋脉里流动的血液如同带着寒霜的针,流遍全身。
云时强撑住快要倒地的身体,沉声道“打开禁止,他们所有人的心血都会白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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