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没想到传说中阴森可怖的魔族,看起来竟和她们海底一般热闹。
街巷熙熙攘攘的人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是那种满足幸福,而真心实意的笑。
临北山上,一颗硕大枝繁叶茂的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祈愿条,遥遥望去,独一颗树,却又满是热闹。
言蹊清晰的看见那颗树,不由得胸口一阵闷痛,鼻尖泛起阵阵酸涩,没没由来的一阵难过。
她缓步走近,似乎那颗树上有什么东西在极具的吸引着她。手刚触碰上粗砾的树干,有些画面便如同开山阔斧一般闯入了她的脑海里,蔚蓝的海面上,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不停的死去。
眼眶里的泪水颤抖着滴落了下来,她触不及防,慌乱的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沾满泪水的手掌,胸口沉闷的快要窒息。
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云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若不是曾经过于苦楚,又怎会只是感应都难过成这般模样。
言蹊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用力的拉扯进了谷底,用力的捂着胸口,难过的对他解释道“师父,我也不知道是为何,好像越靠近此处我就越……”
话还未完,云时便忍不住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不该有此逾越之举,但见她难过,他便克制不住自己。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我们这就离开”
他也顾不得找莽龙去探究断生的解毒之法,眼下她对魔族的感应愈发强烈,决不能在此处久留。
她泪眼朦胧的拉着云时的衣角,颤颤巍巍的说道“可是您不是还要寻故人吗?”
“不寻了,走吧”
二人还未走出两步,身后便掀起一阵狂风,一个身穿斗篷的人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言蹊努力的想要看清那兜帽之下的面容,可他似乎将自己笼罩在黑暗里,未有一丝光能透入,只感到他似乎一直看着自己。
云时紧紧的握住言蹊的手,并不打算理会他,却被他唤住。
“一年,若你不将他唤醒,最多还有一年”
言蹊睁着不解的眼睛问道“什么一年?”
他看了一眼她单纯稚嫩的模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带我去找他吧”
若是他死了,三界之内又有谁会不带任何私心的护住她。
即重逢,即要活,便要她快意无忧,平安周全。
曾经他的年岁之花共恩三界,如今,只想与她一人萌荫。
当初莽龙亲眼看着她净化残灵怨气,又陨落在他眼前,他自己先是用尽修为助她成阵,后又阻拦云时受伤,三界之内也无甚他在意关心的,便索性在湮世渊内造了一个梦境,将自己锁在里面疗伤。
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河水,它摆脱了黑暗的宿命,露出原本的清澈。
他沉声说道“无用,我问过天帝,聚魂盏找不回最重要的那一块,她便永远都想不起来”
云时微微侧目,说道“不用她想起,我记得便好”
言蹊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的交谈,感觉他们口中的那个她好像对师父挺重要,心中又莫名泛起酸涩。
原本的囚笼山壁已空,唯有崖下一道红粉色的漩涡灵光。
“他就在里面,但我们无人能进去”
言蹊好奇的走近,究竟是什么样的梦境,结界处是红粉色,想来这做梦之人,定然梦的是情缘。
玲珑梦境,乃是当年代寰所创,本是疗伤法阵,却是将元神离体,人不带丝毫记忆的身处于梦境之中。
若要醒来,虚得从梦境中堪破自我,若有人想要帮忙唤醒,也得将元神离体,但入梦怀着的信念,就算不带记忆也会一直执着于心中。
云时担忧的看了一眼言蹊,如今他已是毒将至心脉,灵力亦是衰竭之时,可也不放心将她一人放在这里。
他转身朝她走去,言蹊的脑子一片混沌,猝不及防的看着他的脸无限的靠近自己。
二人额间相抵,他将自己元神里最后一丝灵力渡入她得身体里,耀眼的光逐渐隐入她额间。
她惊诧的看着他“师父,这是?”
尽管身体里的寒意已遏制不住的蹿了上来,但他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乖,你且在此处等我回来”
言蹊不安的拽着他的衣袖,他抬起头,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正看着他。
她从未有过此种彷徨不安,从海里到陆地,巨大的落差之间,她都能安然适应接受。可眼下面对这个相知未熟的人,她竟然感到了深深地依赖。
云时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转过身对他说道“衡奕,好好照顾她”
他的衣角从她手中滑走,只见那原本平缓旋转的漩涡突然间飞速转了起来,还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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