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将天地染白,而宁城叛乱投敌的消息也从远方传来。
满朝文武一致推举新晋武将,武将军出征宁城。
王上王后极力反对,愤怒之下将此事搁置。
却在一夜之后改变了主意,第二天清晨,步履蹒跚的老宫人拿着王上的手谕去将军府宣旨。
言蹊披着王后新送的白色大氅蹲在被雪压弯了枝头的树下,听着身后随去将军府小宫人回话。
她眼眸被雪色衬的欣亮,眯眼笑着问道“那他开心吗?”
小少年歪着脑袋,深思着说道“瞧不出来,武将军面无表情,连眉眼间都未起波澜,只是问了一句为何王上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言蹊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对他说道“小竹子,你知道的,不许说漏嘴,要知道你殿下我可是很狭隘纨绔的”
小竹子使劲点了点头,心里却讥笑着她,谁人不知道宫里宫外的贵人里,就数她最仁善,偏得在这里佯装大灰狼,实际就是只小白兔,他搓了搓手,谄媚讨好的笑道“殿下放心,您可是我的财主”
自从言蹊发现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拿自己俸禄救济城隍庙的孤儿,又发现他跟着父王身边的老宫人做事后,便时常让他打探武烁的消息。
不过都是些无聊的事情,譬如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下朝之时走的哪条路。
小竹子将金子揣入怀里,看着正在刨洞的殿下,想问她既然如此关注武将军,半个月前为何要大张旗鼓的悔婚。
言蹊回头见他欲言又止,一把扔下手里木棍,起身拎住他的耳朵咬牙道“想问什么都不许问,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许操心”
“知道了,知道了!”
她笑着看着他跑开的背影,现在她竟然也会嗤笑别人是小孩子了,以前最跳脱日日与人打架的孩子可是她自己。
她长大了,虽然还是一条没有尾巴的鱼。
半旬之久,想来宁昕梦也回到了宁城的小渔村,总归是可以换一种方式让遗憾不那么难平。
远处长廊之上出现一个匆忙熟悉的身影,她立马蹲在树根前,恨不得将头埋进雪泥里,只愿他专心奔赴前路,不要那么眼尖才好。
假装自己专心致志刨洞的言蹊忽然间被人拉住了胳膊,半个多月以来,她一直躲在云罗殿不肯出来,每每非要等朝臣下朝,后来又让小竹子盯着他出了宫,她才肯踏出殿门。
眼下他明明应该在收拾行装,点兵待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言蹊慌张忙乱的左顾右盼,原本以为他半个月没来找自己,定然死心了,或者豁达想开了,可他那炙烈的眼神盯的她浑身不自在。
“你在这里干嘛?”
她站起来挣开他的手,晃着树枝指了指地上的洞,说道“种花”
他费解的盯着她,难道是把脑子烧坏了?谁会在大冬天种花!
不过瞧着她这般认真的模样,他觉得挺还可爱,便将可能会冻死种不活的话咽了下去。
见他沉思,她炫耀的指着着刚埋好的那一块地方,得意洋洋的说“你也不必感慨本殿下聪慧勤劳,此时种花,连水都不用浇”
武烁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便愈发觉得那个狠心绝情的她是一场噩梦。
尴尬在二人之间流转,言蹊不自在拍了拍手里的泥土,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武将军近日要出征,想来应该挺忙,我便不打扰了”
她逃似的转身,却被他拉了回来,她皱眉生气的将手里的树枝一扔,像一个孩童一般稚气,半点没有威慑,不耐烦的说道“你干嘛?”
虽然表面佯怒,但她内心万分紧张,生怕自己绷不住或是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初若若,你的亏心要不要这么明显,我寻你有重要的事与你说”
她甩开他的手“哎呀,你有什么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他一下被激到了,急着瞪大了眼睛,辩驳道“我动手动脚?也不知道那天是谁先主动的”
鲛人一族,吵架从未输过,她的胜负欲熊熊燃烧着,只见她撸了撸袖子,回怼道“武将军这般委屈,难不成是我占了便宜?”
“是,没占便宜,公主殿下也就只是把我当个消遣!”
言蹊气的叉腰踮起脚,争取想在气势上压倒他,又怼道“消遣过后比较貌似你比较开心吧,武将军”
他气笑了“是,我开心,我一个人被你丢在凌霄殿受众人非议,又陪你在雨里淋来淋去,我可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种在心里骨刺突然间发了芽,猛的扎了她一下,她慢慢收起了气盛,眸色暗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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