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鼓声依旧不断,宋军不号而战,士气高涨地冲到敌营,双方开始厮杀。夏荞与成川带着灵璧的降者前往虹县城楼。城楼守将往下一看,下面皆是熟人——灵璧的金人守将。“各位守将,若是你们开城投降,我军保证不会伤你们一分一毫,”成川朝城楼喊着,“若是我军攻城而入,那可就不好说了。”
城楼守将面面相觑,又听下面金人道,“开城吧!”
“你们没多少时间思考了,”成川又喊道。
宋军纷纷涌上前,朝也彭的战马砍去,虽是被马蹄踢得倒地不起,但还是有人前扑后续。辛绩抬起弓箭,连发两箭将也彭射下马来,持剑离马,与之在地面厮杀起来。
正在城楼守将犹豫不决时,宋军的鼓声和呐喊声再次传来,场上的金兵见将领已经被杀,纷纷往后撤退。此时城楼守将见大势已去,便打开城门,举城而降,宋军北伐一连拿下灵璧和虹县,初战大捷。
“唉呀,到处都是伤!”夏荞眉头皱得很紧,他几人回了军帐,大夫刚刚替辛绩上完药离开。辛绩自打海州一战坠海开始,如今身上都不知背了多少伤口。
“有伤实属正常,沙场上阵,伤是免不了。”辛绩穿好衣裳,又看了看成川,“我听六哥说有个很凶的姑娘···”
“你是那东海的水吗?”成川起身,作势要捶向辛绩的后背,“管得真宽!”
“季成川,你别上手!”夏荞急得连名带姓地喊道。
“哟,他可是磁片儿,碰不得?”成川阴阳怪气地语气,“有这么高大魁梧的瓷片儿吗?我看是土罐子罢!”
“等下次见了袁姑娘,我便告诉她,你在开封时,甚是频繁地去往燕楼瓦肆···”夏荞扶过辛绩,抬着下巴看向成川。
“你胡说,我哪有?”
张浚传令,命邵宏渊整肃军队,快速与李显忠汇合,前往宿州。
六月的天气渐渐火热起来,而临安行宫内赵昚更是兴奋不已,差点从龙椅上腾空起来。张浚从宿州传来好消息,李显忠与邵宏渊两队兵马会合之后,在李显忠的指挥下,击败纥士烈志宁,收复宿州。
“众卿呀,朕今日真是感慨万分,欢喜又欣慰!”赵昚颇有感慨,他越过三省和枢密院、无视太上皇的警示,执意私下北伐指令,如今收复宿州等地,他终归可证明自己决不是一意孤行,纸上谈兵。
“陛下英武神器,奋恢复有为之志,上天也深受感召!”陈康伯说话声音也是颤抖着,此战一扫大宋数年阴霾之气。
“得此边报,莫说朕,朝野内外无不鼓舞,十年来无此克捷!”赵昚捏捏鼻梁,又翻翻眼皮,有些想要落泪之感。
“陛下,北伐将士劳苦功高,理当嘉许!”陈俊卿上前奏道。
“朕要亲拟御诏,特许嘉奖。”赵昚连连说道,“授封李显忠为淮南、京东、河北招抚使,邵宏渊为副使,全军上下皆有奖赏。”
朝野上下一片欢腾,收复宿州的消息传遍淮水各地,连镇守川陕的吴璘也觉得精神振奋。赵昚亲书御诏,嘉奖北伐一众将士,他去向太上皇赵构请安之时,腰杆也挺得更直了,用膳时的饭量也比以往多了一碗。
宿州城内,邵宏渊手下的副统制周宏正在开仓,打算拿出粮钱犒劳士兵。李显忠皱眉,立即喝止,“你们这是作何?”
“李将军,”周宏抬头,笑了笑,“邵副使有令,北伐将士奋勇杀贼,劳苦甚高,攻克宿州后,开仓犒赏!”
“无理取闹!”李显忠吼道,“立即住手,我们是北伐复国,这宿州原本就是我大宋之地,城中除去被俘的金人,皆是大宋汉民。破城后就烧杀抢掠,这与蛮族有何异?”
“李将军,连陛下也亲诏对北伐将士奖赏,”周宏起身,身后众兵士也跟着起身,“你这是违抗圣意吗?”
“陛下有诏,全军上下皆有犒赏,本将军自会处理,也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李显忠唤来将士,将开仓兵士带走,以现钞奖励士兵,并下令移军出城而屯。
邵宏渊对李显忠心生怨念,在自己军中不露痕迹地挑唆士兵们对李显忠的关系,渐渐地兵士们也对李显忠有了不满情绪。
“宏渊,你有何事?”张浚也驻军到了宿州城外十里,邵宏渊在他军帐待了老半天,也不说话。
“国公,如今李将军战功显赫,气焰日盛,若是再立下战功,岂不···”邵宏渊挑拨离间的话术和水平也是一流。
“李将军胆略过人,武艺超群,曾力破西夏铁鹞子军,后率军南归,数次抵御金军入侵。”张浚眼中一潭深水,不可测,“你作为副使,要全力支持他,完成陛下北伐大业,莫要争强好胜。”
“李显忠曾事三主,如今我屈居他之下,实为大耻。”邵宏渊气愤道,“属下拒绝受他节制。”
张浚挥挥手,示意他起身,“宏渊,如今正是北伐关键之时,军中上下更要同气连枝,成大事者心胸宽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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