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母两钱,梨两只,鸽一只,鸽去毛与内脏洗净,梨去皮,横刀切块,入贝母,放盐、酒、姜少许,隔水炖煮,熟后食用。”
李丽质拿着菜谱,口中轻念后,说道:“这当真有用?”
罗哲皱了下眉,这些都是前世为女友学的菜谱,大多都是清热解毒、止咳平喘的作用。
“鸽肉益气补血、清热解毒,贝母化痰,应区巴蜀之地所产贝母为佳,梨为百果之宗,其效用便不多谈,有言在先,此谱多为膳食之用,而非药汤,切不可本末倒置。”
听了罗哲的告诫,李丽质嘟着嘴,叉着腰道:“我自是晓得,何须你多言。”
明德殿。
殿中多为披甲佩刀之人,李世民坐在上首,其下武将分坐左右。
武将中不乏有后世顶顶大名的将领。
李世民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道:“刘旻上表,言时机已到,可取朔方。”
殿中众将闻言皆摩拳擦掌,李世民见状,轻咳一声,道:“朔方一城,事关重大,药师有何看法。”
武将中,坐于靠前位置,仪表魁伟,棱角分明的轮廓,两鬓已些许发白,这便是年近六十的李靖。
本端坐于武将之中,见李世民发问,李靖身体前倾,躬身后道:“反间计成,城中粮储空虚军民挨饿,朔方可取,但需防范那颉利驰援。”
李世民闻言后微微点头,扫视了一遍众武将后道:“令,右卫大将军柴绍引兵擒拿梁师都,殿中少监薛万均为副将。”
言罢,一旁的文官开始拟诏。
战争的阴云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大唐,位于幽州的颉利正饮酒作乐,大笑李唐招灾。
南接幽州的牙廷中,牙帐中,突利坐在由兽皮铺制的大椅上,心事重重。
朔方城中,梁师都摔破手中的瓷杯,抬头望着阴郁的天空。
而这些,都和宫城的某小院无关,年仅九岁的罗哲正一边串着蝗虫,放在木炭上烧烤,一边跟周道务科普蝗虫的习性,言道:“若来年又旱,蝗灾将起复。”
太阳西斜,远处传来京城钟鼓楼击鼓声,罗哲起身,拍了拍屁股的尘土,将公主和周道务送至院门,驻足送行。
而后几天,罗哲就一直宅在院子里,无人打扰,罗哲倒也乐得清闲,翻翻山海经,询问高要大唐趣事,虽然高要知道的也不多,而自己的出宫请求就如石沉大海,没有半分音信。
在禁足的最后一天,一封信送到了罗哲面前。
信是秦府送过来的,罗哲拆开信封,仔细研读。
按信中所写,罗烈已经找到适合的地点,一处荒村,正召集旧部开荒,而秦琼帮罗哲在平康坊盘下了间仓库。
仓库?罗哲拿着信,无奈地遥遥头,京城的房价罗哲有所了解,就那远离皇城的坊里,三亩地就要上百贯,按照唐时一亩地在五百四十平方米算,每平方就要六十文钱,但要知道,如今百姓多不用钱,而官员俸禄要么是封地自给,要么是朝廷发的食俸,当然,这都是王公之下的待遇。
在京城,富者坐拥一坊千亩地当府宅,穷者无居便不多说了,像平康坊这样的商业坊地价只高不低。
对于秦琼的帮扶,罗哲记在心里,因为之前出宫请求如石沉大海,许多事情目前自己还做不到,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想到此处,罗哲放下手中的书信,盘腿而坐,手肘支着大腿,手掌杵着脸颊,思考着之后该当如何。
许久后,罗哲提笔回信,因为罗烈和大壮不识字,所以写的信是给秦琼看的:
秦世伯尊鉴。
哲于宫中,身处不便,世伯帮扶,哲铭记在心。
寻地已安,哲不敢奢求,望世伯相助,收流民,免供奉。
哲尚且年少,无需富足,免租税,而可输庸代役,减农户饥寒之灾。
家父本白丁,无世家之根系,无豪门之财富,圣人虽厚爱,但哲无力消受。
望世伯上书圣人,求请出宫。
……
笔锋一停,罗哲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太会写,将信置于桌面放干,罗哲扭头问高要“圣人可会查我往来之信?”
高要顿了一下,摇摇头,道:“奴不知道,但奴自觉断无可能。”
罗哲闻言,缓缓地点了下头,闭眼沉思,身心沉入自己的思维,不断回忆前世。
对于自身突然降临到唐朝,虽然还是带着巨大的疑惑,但既来之则安之,以现在的科技水平,罗哲也不可能去探寻什么,但他身处的世界是否因他自己的出现而演变成另一个世界呢?
这时的罗哲也只能枯坐空想,毕竟后世也没有证实这项理论。
东宫,显德殿。
李世民手中捏着信纸,表情带着几分怪异,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又看了下殿中跪伏的侍从。
这个侍从正是被命服侍罗哲的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