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芜笑容僵住,满脸不可置信。
谢锦宴这混账,又想做什么?
她紧咬着牙,眼睛里怒气疯狂翻涌,用警告的眼神瞪他。
谢锦宴却像是没看见,轻轻向她逼近了,又问一遍,“阿芜,怎么不说话?高兴傻了?”
灼热气息窜入耳洞,温柔如斯,俞青芜后背却涌上一阵凉意。
谢锦宴这男人,越温柔的时候就越可怕。
从前在师门,头一日他还对她尊敬有加,当晚就趁着中毒将她按在净房的地板上肆意欺负,甚至逼迫她喊他…
她,绝不能入太子府。
仰头望着男人,俞青芜强压下心中恐惧,神色柔媚,贪婪,“太子殿下,若我说,想做您的正室,您的太子妃,您允么?”
她嘴角噙笑,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嘲讽。
谢锦宴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一国储君,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商女为妃,莫说是皇帝和皇后不答应,便是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
果然,谢锦宴那张俊脸立刻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沈老夫人也怔住了,徐氏更是阴了脸,不阴不阳道,“阿芜,不是舅母说你,你这不是在难为太子殿下吗?”
“哪有商女为皇族正室的,况且你父母双亡…”
“若太子殿下愿册我为正妃,民女愿奉上俞家所有家产。”冷冷一句话让徐氏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一贯慈和的沈老夫人也骤然变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俞青芜道,“阿芜,你…你说什么?你要将俞家的家产送给太子殿下?”
不送难道留给你养老?
俞青芜心中讥讽,表面依旧温婉得体,微微点头,解释道,“当日我与二表哥订婚,家中所有资产都当作了嫁妆一并入荣国公府,如今我既要另嫁,这些嫁妆还请舅父舅母一并归还。”
她眸色含笑,淡淡道,“我若没有记错,俞家在各地的店铺田地等折合银两应有三十亿白银。”
“加上每年各项收入,这么些年来,少说应当有个五六十亿。”
!!!
他这师姐,这么有钱的?
俞青芜余光瞥过一旁看戏的谢锦宴,发现他眼睛果然亮了亮。
再瞧瞧她那亲爱的外祖母,脸都绿了。
徐氏更是一脸愤怒,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想着让太子将那贱丫头折磨死了,俞家的钱财就神不知,鬼不觉都归入沈家名下。
可如今,这事捅到了太子面前,他未必不想分一杯羹。
想到此处,徐氏再也忍不住了,她满脸牵强笑容,装模作样上来要拉俞青芜的手,“阿芜,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归还不归还的,再说了,太子殿下这不还没有答应么?你说你…”
“还请舅母三日之类将所有账本及各库房钱庄的钥匙印章一并归还。”见徐氏喋喋不休,俞青芜懒得再与她废话,极不耐烦的打断了。
未等她言语,又哂笑道,“怎么,舅母是不想归还么?”
“阿芜,你说什么呢,舅母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吃绝户!”俞青芜挑眉,戏谑的说道。
反正已经撕破脸,想借着沈恪留在沈家已经不太可能,她也不必给徐氏面子。
徐氏没有料到俞青芜会直接戳破,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沈老夫人也坐不住了,当即端起祖母的架子,厉声斥责俞青芜,“阿芜!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实话。”
俞青芜冷哼,丝毫不再掩饰对这位便宜外祖母的厌恶。
然后转身挽上了谢锦宴的胳膊,笑得温柔虚假,“殿下,我送你。”
谢锦宴眸光悠悠掠过沈老夫人和徐氏,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向沈老夫人拱了拱手,便由着俞青芜拽出门。
此时国公府里,仍有未曾散去的宾客,更有诸多仆人在院内打扫,见俞青芜这般明目张胆挽着谢锦宴,不由露出鄙夷之色。
俞青芜也不在意,视若无人,愈发亲密。
直至上了马车,才狠狠将谢锦宴推开。
冷着脸道,“谢锦宴,帮我拿回嫁妆,分你四成。”
求他办事还这副嘴脸?
谢锦宴冷嗤了声,修长的手指缓缓弯出一个幅度,声音冷沉,“九成,外加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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