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死风间痕,酷刑都是用最狠辣的。烙火刑半个月一次,打断腿骨后把人丢到冷水中泡一天,等腿骨长好了就再打断。
“都是‘顶格待遇’。”下人传回狱卒的话。
想到这里,四王爷半截身子都凉了。当时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惧怕。
他本是个性格无常的人,惊惧和愤怒总是纠缠不清。心中的惧怕让他不停地辱骂风家父女。
聂欢瞪了他一眼,“谈正事,不要吵。”
四王爷不想现在就被施暴,又放低了声音继续骂这些丧尽天良的人。
皇甫禁名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风刑师的计策。”
风去哀用了个眼神示意他解开自己的周身大穴。
皇甫禁名歉然地笑,说:“风刑师,恕在下多有得罪。眼下,还不能放开你。等我们救出刑主,回来跟你见面。刑主会告诉我们该如何帮你。”
“你!”风去哀凤目圆睁,“我帮了你,你居然忘恩负义!”
皇甫禁名不作任何表示。风去哀转头看聂欢:“你呢!你不是我的护卫吗!”
聂欢看了看皇甫禁名,又看看风去哀,有些尴尬地说:“属下必定保住刑师安全。皇甫刑主所说的,也是为了刑师的安全着想。”
风去哀不满地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法门就是一群忘恩负义之徒!我看那个风间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一旁骂街的四王爷听见了,连连点头赞同,就像见到了知己一样。
皇甫禁名和聂欢知道风去哀眼下神智还没恢复正常,对法门和刑主都没有任何情感,出言不逊,他们两人对此也是能理解的,并不计较。
风去哀见没人反唇相讥,心中倒觉得没趣,便问:“那你们怎么控制他,让他乖乖地带你们回四海一家,再带你们去天牢呢?”
皇甫禁名拍了拍手,地窖中一面墙突然被转动起来。原来地窖中还另有机关。墙后是一个点着灯的暗室。
“叮……当……叮……当……”听起来,应该有人在里面用铁锤子敲击着什么金器。
皇甫禁名对着暗室的方向低声说道:“笑先生,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想必笑先生手上的合魄丹,可以借给皇甫一用?”
“叮……当……叮……当……”里面的笑先生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没有回话。
聂欢沉不住气,大步走过去要闯入暗室,将笑先生揪出来。他刚踏到暗室门口时,皇甫禁名已经来到他身后按住他。他回头一看,皇甫禁名摇摇头,示意他不可硬闯。
捶打声稍停了一会,一个白瓷瓶丢了出来。皇甫禁名捡起白瓷瓶,打开闻了闻,确认是合魄丹。
“法门之人,永世不准踏入我所在的地方。”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机关墙再次翻转,暗室隐入墙后。
风去哀很好奇那人是谁,不过皇甫禁名揣好合魄丹之后,并不打算向众人解释笑先生的来历。
“这人是谁啊?是法门的贵客,是法门的弟子,还是法门的囚徒?”风去哀见皇甫禁名不主动交代,就直接开口问。
“都不算。”皇甫禁名惜字如金。
“那这个合魄丹是怎么回事?”风去哀又问。
“这个合魄丹,可以让四王爷短暂地听从我的话,我吃母丹,他吃子丹,他就会遵从我的意思去办事。也就是说,我说什么,他便说什么。就像是我和他合用一条魂魄一样,所以命名为合魄丹。”说起合魄丹,皇甫禁名倒是不吝啬,详细地向风去哀解说。
“好神奇。”风去哀大为称赞,“那为什么是你吃,而不是我吃呢?由我来操纵四王爷,或者给聂欢,也可以吧?”
聂欢憨厚地摇摇头,“皇甫刑主有用腹语传密音的奇功,我不会。我们都跟在四王爷身边见人,倘若开口说话,让四王爷复述,岂不是被人识破?皇甫刑主可以用腹语传密音,既能让四王爷转述他的话,又不会被别人听到。”
风去哀又震惊了,“天下果真奇才多。我知道有腹语者,也知道传密音的武功,但是不知道有人能将二者合二为一。这样一来,即便在别人面前使用腹语,别人也不会发现,因为已经是密音了。而传密音的时候,因为是腹语,口头不需要说话,别人同样无法察觉。真是妙。”
也确实是皇甫禁名这种极度谨慎深沉的人,才会钻研这种武功。
风去哀想起了另一件事:“可是这子母丹的效用,听着怎么那么像竺沙白狱血剑中的子母蛊?”
皇甫禁名脸色剧变。他想不到风刑师记性如此好,心思如此缜密,竟然能从子母丹想起子母蛊。
他立刻岔开话题:“那我们现在便带四王爷回四海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