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胡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上前叨扰,就站在那看着她家那小女蹲在地上挽着她那小球,直到女子找到累了,抬起头来,才看见他站在那。
“贵客,您怎么到这妇人来的地方来了?”
“只是随意逛逛,再者说,这厨房什么时候成为只有女子能来了?”
“客人说笑了。”
女子嘴中说着说笑了,但却又在底下了身子找了起来。
“你这是在找什么啊?”
“茶水杯子,昨天晚上,孩子他爹回来,我也等的他很晚了。他心疼我,给我到了一杯茶水,我喝了就睡下了。”
“家中就没其他杯子了嘛?”
按道理,家中就算穷,喝水的被子总归是要有一俩个吧。
“自然也是有的,但客人身份尊贵,家中的其他被子要么老旧、或者粗制滥造,怕是会污秽了您的眼。”
“哦~”
胡休眼中精光微微闪过,想到了些什么,急出了厨房的门,看着辛都头和严允相谈甚欢,也不做打扰。
疾步走到床头,这床头旁的小高凳之上,就摆着个半大小孩拳头大小的紫色瓷杯,上面花纹密布,有些个华丽之感。
身子把高凳一挡,一只手向后探,轻轻的捻起茶杯,手再往衣袖里一缩,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自然,但只有不是有人特意拎起他的衣袖,还是没人能发现他手中还藏着个茶杯。
“辛都头、”
胡休正了正神色,朝着辛都头召了召手,他便过来了。
“严允,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俩位大人随意。”
严允笑呵呵的应了声,辛都头虽感觉有些奇怪,但也跟着胡休出了严允的住居。
……
“怎么,你和严允相谈的正是兴头上,把你叫走,不开心了?”
“哪有的事,我也是读过几本圣贤书的人,严允那家伙知识也算渊博,呃~对比于我来说渊博。”
胡休异样的看着辛都头,看他这憨样子,竟也是读过书的人,真乃是人不可貌相啊。
“别说甚么渊博与否了,这个你拿着。”
说着,这衣袖中就取出个水杯来。
“这是从严允家中取出的杯子,里面还有他老婆昨晚喝剩下的一丝丝茶水。”
“大人~您偷人家的杯子做甚?”
“读书人拿东西,能叫偷嘛?这叫正大光明的取。”
胡休面无虚色,义正言辞道。
“话说,你们衙门有人能分析出,这水里有什么嘛?”
在古代可没有什么精密的仪器,就要一双肉眼,能看出什么端异嘛?
“老马倒是能干这事,以往一些中毒的尸体送过去,他自能找出死者是中什么类型的毒、什么时候中的毒、甚至哪里有的卖。
大人估计要想要弄明白这水里放了什么,也应该不是特别难。”
“这做个仵作要求都那么高了?”
啥时候一个仵作能有那么大本事了。
“老马在衙门做仵作当差十来年了,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衙门里的人,也多对他敬重,我就一个小家族出来的,我来衙门当差也有小三年了,但对于他的了解并不多。”
“衙门的人,不乏有能之辈,再看看这平安城内,同样也是卧虎藏龙,同样的外面的世界更是如此。”
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就像他家王府里一直在伙房做工的独臂大叔,平安城郊玲珑阁门前的看门的坡脚老人,哪个不是藏着些秘密,现在再出现个辨毒高手,也不足为奇了。
平安城算得上是一处江湖,不过天子脚下,暗流虽涌,可也难翻出浪花来,不过平安城还是太小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平安城就像一滴清澈些的小水滴,在广阔的大江、大河之中,只居一隅尔尔。
谁儿时没有做过大侠梦,梦中这手中持六尺青锋剑,穿长衣、骑骏马,欲不平,拔剑相助之,杀恶人,除奸官,饮酒作乐,笑傲在这天地之间!
胡休眼中闪过几分向往,上一辈子我是永远无法达成的事情,也许这辈子在这可以,六尺青锋剑我已有,作乐之心也有,江湖请等我,我必会搅出一片让我心怡的浪花!
少年郎不甘平庸,他的心已不知何时飘向了远方,虽然不知远方有什么,但只要在远处,必然有着不一样的风景。
“哈哈~辛都头!我们快向衙门出发!”
胡休忽然的一声长笑,惊的他一旁的辛都头一跳,这位爷又是怎么了。不过~这时他的模样,才像是个少年啊,朝气蓬勃。
……
衙门,殓房中,马仵作依然还在这,哪里都没去,这种习性,让胡休想到了个词:恋尸。
“老马,您能不能帮忙看看,这水里有没有加些什么?”
辛都头拿着还剩下一丝茶水的杯子。
“他让你问的?”
仵作看了眼胡休,淡淡的说道。
“嗯。”
“好,你们先在这等着,给我一刻钟。”
马仵作把殓房一关,胡休和辛都头相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这马仵作却是说的准,说要一刻钟,便是一刻钟,只见他时辰一到了,这门准时便开了,一张泛黄的纸,塞到了胡休手中。
“世子想要知道的都在这上面了,但到底管不管用,就不关我事了。”
胡休悻悻的耸了耸肩,没有再理会仵作,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上面的字儿,心中暗叹着一声好,这案件,终于找到突破口了啊!
ps:“漏”为古代计时器,铜制有孔,可以滴水或漏沙,有刻度标志以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