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择闻言跑过去,双目圆睁,“谢彦死了?!”
“婢子与楚夫人快马赶到的时候,正见到央王府出来几个鬼祟敏捷的身影,大门口的翟府家丁都已死透,央王的尸体被丢弃在会客大厅断气了,整个王府都是死尸,没见着一个活的。”侍女看着魏良择,“许是我们被发现,那些人又折回来,楚夫人还在与他们缠斗,婢子回来之前先去了朝督司求救,撒了个谎说央王未死,孙太卿便亲自带人过去了!魏大人,现在要怎么办?”
魏良择说不出一个字来。
果真是这样,是楚送艳去慢了。
“倘若到了寅时殿下都不曾回来,丁夏,你便回翟府通信,让翟二爷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进宫一趟,上朝之前,在悬明殿外跪请圣上开恩。”魏良择垂了垂眼眸,“怕什么就给他来什么,若自保不能,便只能如此。”
央王已死,赦王便有最大的嫌疑。
圣上若因此要杀谢昀,想要名正言顺,不给天下人留话柄,也需得百官倾力赞同,便该早朝议事。翟循前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坐以待毙,哪怕真的闹大了,圣上为着翟家远在北遥关的三十万大军,都会一虑再虑。
倘若圣上并不想杀谢昀,翟循去,趁百官之先,全力求情,众人知他身后有北遥军的缘故,圣上若因此退步不杀谢昀为子报仇,也是个可以说通的理由。毕竟五年以来,圣上应先帝先后托孤之举,护佑侄儿至今,已是百依百顺万般容宠,为不断兄长唯一血脉,隐忍杀子之恨,再度保全谢昀性命,倒也能成全圣上仁慈宽厚的美名。
只是翟循被带回,整夜都没个消息,怕是被翟老太夫人控的厉害,丁夏回去能不能传信是一回事,就怕一并出不来。
“我家老太夫人是个狠人,若是为了救殿下而枉顾老太夫人的命令,二爷怕是会被逐出家门。”丁夏愁容惨淡,“听丙冬说老太夫人亲自扣的二爷,这下子怕是几百双眼睛看着他呢。”
“若晓得殿下出事,你家二爷不会怕这些个的。”魏良择笃定的说,“即便见着翟老夫人,你也不要慌张,只需告诉她,便说百官连夜进宫请命,要全赦王殿下平安,即使翟二爷去了,也不会是出头的那一个,若她问了详细,你便说周老太傅,许丞相,林老侯爷都在。然这些信息,你都是从朝督司乙部少卿,魏良择口中得知。”
丁夏瞠目结舌,“骗人?”
“翟老夫人就算人脉再广,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得到比我们更详尽的信息。”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无所谓,“为达目的,说个谎又何妨,且这是在救人。”
丁夏原想问,这会不会害了他家二爷?
但是转念一想,魏良择方才那话说的不错,若晓得赦王殿下出事,翟二爷真不会管那些个什么有的没的。
二爷都不管不顾了,自个又慌怕瞎操心个什么!
楚送艳的侍女在旁,只心事重重的说:“也不知真到了那样的时候,周老太傅,许丞相,林老侯爷会不会出面替殿下说情。”
“若知道真相的话,没情面可说。”魏良择一语犀利又痛快,“周老太傅暂且放一放,许、林两家,皆有女嫁殿下为妃,丧命的不明不白,本有嫌隙。这次晓得殿下为了个女仙师杀了同宗兄弟,试问谁会站出来求情?换成你,你会吗?”
“孟皇后生前,同许家夫人交好……”
魏良择笑,“孟皇后已故五年,天大的情,许家用女儿的命也偿上了。”
武知蹊晕厥的很突然,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仰喉撕心裂肺的喊叫一声,久久没回过气,垂手便没了动静。
“死了?”
王御医打着哆嗦上前把脉,一脸沉重:“回魏大人,怕是弥留之际了。”
有隐约传来更夫悠远的敲梆子声,魏良择静听数到三下时,抬眼看向丁夏,“去翟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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